王彦蓉江湖人称子母双星剑,只见她腰悬长剑,身穿劲装与梅四海身穿长衫,手拿折扇的儒雅之气全然不同,颇具英姿飒爽之气
王彦蓉双手抱拳行礼,道“大家幸会!”。
众人回礼。梅四海微指紫衣少女,道“这是爱女梅偌楠。”
沈笑衣见她云鬓高耸,紫衫飘逸,纤腰玲珑,杏眸似笑非笑,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梅偌楠微微行了一礼,之前她一直处于一侧,沈笑衣并未细看,此刻不觉暗暗赞真是沉鱼落雁也不为过。
只听梅四海道“既然童掌柜能够拿出信物,我也不必多疑,我们还是去内堂说话!”
他先行一步往内而去,沈笑衣和苏北双狼也跟了进去。王彦蓉和梅偌楠并未跟来,显然梅四海刚刚交代过,这样即使内堂有什么变故,外面也有人照应。
穿过布帘,只见后院和斑驳的前门不同,院子里种满了长青的花花草草,积雪在上面盖了厚厚的一层。一条石径通往庭中一座凉亭,童还山已在凉亭等候。
凉亭中的石桌上果然沏好了热茶,几人围坐下来,拿出玉佩拼在一起,还差一块便可拼成一块整圆。一般的玉佩要么翠绿欲滴,要么白如羊脂,此玉却蓝如深海,四周雕刻有一条浅色的花纹,很是罕见。
梅四海双眉紧缩,道“按理,烟波寨的人这个时候应该也到了才对,难道没有来?”
沈笑衣道“在下入城之时碰见了六扇门的铁尺惊雷公孙无恨,按他所言烟波寨寨主白正羽之子白逸夫已经入城。”
童还山也道“白逸夫江湖人称一剑震乾坤,武功颇为不弱,既然已经入城,这客栈也不是特别难找,难道他没有来这里,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白逸夫除了武功不弱,据说还是个风流人物。”梅四海道。
廖大同忍不住怒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师傅丁泰接到飞鸽传书就要我们兄弟火急的赶来,这个姓白的小子却跑去风流快活了。”
梅四海道“当年的云脊峰金灯上人、我父亲梅岭山庄梅老爷子、烟波寨神州大侠白正羽、霹雳断魂刀丁泰及泥佛观的千面神佛,都是大将军戈钰的帐前护卫,号称金、木、水、火、土五虎卫。可惜我父因病已英年早逝,五虎卫而今仅剩有四。真是往事如斯,忆之如昔……”
梅四海不觉眼中泛泪,显然对其父早逝满是悲切。
童还山见状,接着道“当年戈钰将军随洪晟大将军北征元太尉纳比若,也是大雪纷纷,洪晟兵抵通州时,密探来报,得知庆州有元兵驻屯。戈钰率轻骑五百冒着大雪偷袭,那驻将于甲也是一员骁将,他派其子麻奚设伏五里坡,自己带兵截断后路。戈钰求功心切,陷入重围,血战三日三夜才得援军来救……”
显然当时可能战况惨烈,他顿了一顿,接着道“经此一役,五人萌生退隐之意,从江湖来终究是要回江湖中去的。五人看出朱元璋刚愎自用,残杀忠良,奉劝戈钰也早做打算。戈钰无奈,解下腰间这块蓝玉,挥刀斩为五块作为信物。此一别,就是十年有余。我师傅千面神佛已经看破红尘,霹雳断魂刀丁泰也年岁已大,白正羽家大业大也只怕不敢再过刀头舔血的日子了……”
沈笑衣道“我师傅金灯上人也正在修练紫阳真气第九重的关键时刻,大师兄焦昆忙于云脊峰内外杂务,二师兄左丘北和三师兄柳寒烟皆要护法,五师妹贝蝶舞顽皮好玩,也只有我能来。”
童还山道“云脊峰排云掌焦昆、铁拳神龙左丘北、赶蝉白练柳寒烟、怜香快剑沈笑衣和飞天百灵贝蝶舞五大弟
弟子在江湖都赫赫有名,倒也是让人欣慰。唉!只是戈钰将军传书也就我等前来,还望彼此心无杂念,团结一心才对,以这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形式,只怕……”
话未说完,突听外堂有女子惊呼一声,正是梅偌楠发出。梅四海大惊,叫声“不好!”
他身形已风驰电掣往堂外奔去,“好”字的发音已到了布帘外面。几人连忙操起兵器紧随而出。
只见那王彦蓉蹲在地上,手里护住一人,那人身穿黑衣,身型苗条,显然也是名女子。
梅四海见她们无恙,松了一口气。只见那黑衣女子口吐鲜血,气如游丝,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胸前的衣服也不知道被什么烧焦了一片,露出酥胸上印着的一只红色燕子来,双手还紧紧抱着一把琵琶,那琵琶古色古香,上面刻有龙纹,一看就是宫内之物。
几个大男人见女子衣冠不整,虽不敢直视,但童还山看见那只红色燕子,焦急之情不予言表,低声叫道“穿云燕,穿云燕,你是穿云燕吗?出什么事情了?”
廖小异问道“地道?地道在哪里?”
童还山飞身关好大门,上了门栓,转身直往内屋堂奔去,半路叫了一声“快随我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看样子他是真的急了。王彦蓉抱起穿云燕紧随其后,梅偌楠和苏北双狼次之,梅四海和沈笑衣断后鱼贯而入。
童还山此刻正转动凉亭的一个圆形坐凳,只听石桌“咔咔”声响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来。童还山点着一根火把走在前面,后面的人都跟了进去。洞口开始狭小,越走越深,外面天寒地冻,洞里却温暖如春。走了片刻豁然开阔,原来到了一座石室。石室有桌有椅,一应俱全。
童还山道“戈钰将军几年前就盘下这家客栈,也许他听了五虎卫要他早做准备的建议。师傅才会悄悄委托我来一边当这个掌柜,一边来挖掘的地道。这里备好了干粮,你们可以安心求醒穿云燕。我去外面打探情况,以便随机应变!”
说罢,匆匆而去!随着外面石桌“咔咔”声响已经归位,洞里陷入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