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余心里偷笑,语气却更严肃:“下跪之人,报上姓名。”
没听到停下的指令,此人可不敢停止磕头,一边磕一边回答:“回禀神仙爷爷,小人姓唐,贱名宏佳,家中行三,我们家从祖上起世世代代供奉您老人家,不敢稍有怠慢……”
张有余直接打断道:“谁要听你废话!我且问你,你可知罪?”他这么说也就是随便虚张声势一下,让人自己给自己挑毛病,一般也就是往邻居家丢大粪这样的事,严重点的也就有点小偷小摸,然后张有余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让他们交钱“赎罪”了。
没想到今天这位有点不寻常,他把头死死地贴在地面,凄声道:“神仙爷爷明鉴啊!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她不死其他人迟早也要跟着她一起死,我只能出此下策啊!”
我滴妈,还有意外收获?
张有余大感意外,连忙追问:“本座前来找你问罪,你还在这狡辩,还不快细细说来,本座自有评判。”
唐宏佳趴在地上,一五一十地说起了自己的情况。原来他的结发妻子在几天前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找遍了京城的名医,就是医治不好,还感染了几个下人。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后来有人给唐宏佳出主意,让他下令在城外筑起几间小木屋,将染病的人单独关在其中一间,放足七天的食物和水,令他们自生自灭。如果病好了,自己出来就是;如果不好,七天后他们就放火把房子烧了。
“爷爷明鉴,昨日就是我那发妻的第七日,我们无奈,只能放火烧屋,如果不这么干,只怕全城人都要遭殃啊!”
张有余心中一惊,先是暗中传讯给暝觉,让他上报地府察查司来评判此事,随后又问道:“是什么人给你出的主意啊?”
唐宏佳抬起头,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回禀爷爷,那人手持宫中信物,是从宫里来的。”
果然,此人妻子的怪病没准和皇宫里皇帝父子的病有关联,甚至说不准就是同一种病。张有余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终于进入了正题:“此事既为宫中来人授意,是非对错也不与你计较了。你若真心悔悟,可奉上银钱少许,也不枉本座来此一趟。”说完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伦不类的,前面说不与他计较了,后面又让他真心悔悟。
唐宏佳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亲自带着家人搬来大量金银珠宝,看得张有余直咂舌。
“行了,本座只是看看你的诚意,拿那么多干嘛?”说完只收走了几锭完整的银子,又挑了几件特别之钱的珠宝。倒也不是他有多心疼唐宏佳的财产,而是以元神的形态实在是带不了多少东西。
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张有余立马就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分享给了风照,风照也大感意外。另外,他在考虑过后,还是将目前为止知道的一切上报给了归洛,他相信归洛是可以把握好个中分寸的。最后,他还和剑溪通讯了一下,希望能从仙庭方面获得一些情报,剑溪那边很快回话,果然这种怪病在京城不是个例,只不过还没有形成大面积的爆发,要不是张有余来问,剑溪也不会注意到。除此之外,剑溪也帮他核实了一下滕王府的情况,如此具体的人间情报平时很难被人在意,剑溪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来整理,最后也没能给出什么新的东西,还没有地摊老伯说得多。
“仙庭的情报巨头就这啊?”张有余不忘传讯挖苦,说完付了茶钱,在风照的带领下离开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