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猫儿原来是被一名僧人点化,这才受了佛门传承,现在还调侃自己没怎么真正在佛门净土待过。
张有余摆摆手:“没有没有,我飞升以后,除了仙庭,也就去过地府,再要么就是回下界办事,佛门净土实是没拜访过。”
“无所谓,”猫学着他摆手的样子,挥了挥爪子,“此人无异于我的父亲,他俗家姓陈,我化形后给自己取名也就姓陈了,另外他老叫我猫儿,于是我就名唤:陈猫儿。”
“你这是突然在向我做自我介绍吗?”张有余失笑。
陈猫儿也笑了,她笑得嘴巴张了个老大,仿佛在打哈欠。等她神态恢复过来,又说道:“那边那位,原是越州青扬府一户人家里养的鸡。那青扬府紧邻大海,有一次刮台风把鸡舍刮塌了,鸡也被刮走了,他被刮到一处佛寺,寺里的僧人发现了他,留着他在寺里打鸣。后来他也是听着佛经开了灵智,一直听到成罗汉。
“他在寺里,僧人们都喂他吃糠,他老觉得糠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因而化形后给自己起名姓康,名唤司晨,你们叫他老康就好。”
张有余扬起一只手,遥遥跟康司晨打招呼:“老康。”
老康挺起胸脯,打鸣以示回礼。
提到这个同伴,陈猫儿可没什么好气:“这只鸡憨得很,也不知道怎么成的正果。他连人话都说不利索,为了假装有文化,就喜欢拽成语,但是正经话连一句囫囵的都难说出来,和你们见面那两句话,他愣是憋了一晚上才憋出来!”
张有余和青湉闻言都笑,敢情这位头天晚上回避没来相见不是为了别的,是憋开场白去了,怪不得见面没说几句话就开始闭嘴装深沉了。
陈猫儿又道:“我二人都受佛家点化,因此佛门之事都不敢怠慢。这次听说谭州有人专门针对佛门修士,便想一探究竟。我们先前去过几个地方,都慢了一步,等我们到时,连真凶带被抓的修士都不见踪迹,但是当场都留下了很浓烈的妖气,我们就想,此事背后可能是妖门所为。这一次我们又来晚了,就想着反正也赶不上,不如就在此处深入调查,因此假扮作郭员外夫妇住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听说有两个和尚,不仅大摇大摆地进城,还到处摆高调姿态,我们心里觉得古怪,便叫你二人来问个究竟。”
青湉这会儿状态好多了,此时忍不住插嘴道:“那我们很明显也不是妖门中人啊。”
提到这事,陈猫儿就没好气:“谁知道你们仙庭是不是和妖门沆瀣一气,图谋不轨?再说我也是开打以后才发现你们是仙庭中人的。”老康也在一旁帮腔,咕咕喔喔叫个不停,直到陈猫儿又一次呵斥“闭嘴”才停下。
对她说的话,张有余没有反应,转而问道:“那你是怎么看破我们仙官身份的?道家修士飞仙也不一定就在仙庭供职吧。”他这话有点强词夺理了,其实现在到底还有没有所谓的散仙,连仙庭很多人都不一定清楚,勿论外人了。在一般人观念中,到家修士飞仙就等于在仙庭供职了。
“哎哟!”陈猫儿夸张地叫了一声,仿佛她听到了什么绝顶荒唐的话,“您那把扇子,一出来就是直冲天际的仙庭气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用看破呢?”
“可是你在见到那把扇子之前就叫我‘仙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