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柏行简见鬼一样的表情，湘君心里舒服了一些，他冷冷一笑，“是啊，当初我也和你一样，当她显露‘上善若水’时，不得不承认我是有些欣喜的，可就在我觉得还好是姐姐活下来时，我竟然在她身上又看到了‘白露期霜’！”

柏行简摸着额头，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却只听湘君继续道，“也许，她也算是武学奇才了，竟让她另辟蹊径，寻得了让两种不同功法共存一体的办法！”

湘君闭眼缓了一会，再次睁开时，眼神淡漠。

“也正是在那时，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我所认识的姐姐，真的是我所想的那样么？如果我是被我自己蒙蔽了视听，那么我就有必须重新审视一下这姐妹二人。”

见柏行简若有所思，湘君收回视线，“这种想法的出现，令我惶恐，我发现我对她的感觉越来越陌生，甚至有些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厌恶她，就在我沉浸在内疚中时……你出现了。”

柏行简听到了事关自己，他愣愣的抬起头，对上的却是湘君复杂的眼神，没来由的，他一阵心虚，挪开了视线。

冷哼一声，湘君道，“自你来了之后，我决定不再难为自己，我的两位夫人，娥皇和女英，我就当他们都已经死了吧。”

“但是！”湘君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柏行简低着头，但依旧可以感受到两道冰冷的眸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这并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一切！”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似乎可以彻底终结这些事的办法！”

湘君看着柏行简因为心虚而低着的头，他的声音全然没有一丝情感，“既然她自己也放不下，既要做姐姐又要做妹妹，那我就成全她好了。”

柏行简定了定神，耳朵立了起来，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就是湘君逼迫他学习幻术的理由了。

硬着头皮，他小声道，“所以，你要做什么？”

湘君的目光忽然飘忽起来，看着周围，这座湘夫人为柏行简建造的幻象小镇。

声音幽幽，他道，“人生而只有一魂一体，我要做的就是帮她分魂！我要让她们姐妹重‘回’人间！”

柏行简只觉得脊背一寒，脑海里突然就蹦出了一个词——‘多重人格’，也许湘君要做的，就是要强行铸造一个带有多重人格的个体，以此来承载娥皇与女英！

忍住心中的不适，他硬着头皮问道，“那我呢，在这里需要我做什么？”

湘君看着周围，眯了眯眼，道，“分裂魂魄极其凶险，我一个人做不到，我需要你帮我稳住她原本的魂，而我则全力铸造新魂！裂魂之法艰难，幻术是基础，这就是我要你学习的理由！”

终于弄明白了心中的疑惑，柏行简的心踏实了许多。

可不由得，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湘夫人的面容，想起曾经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要说没有别的感觉是不可能的。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那，你这样做，她知道么？”

湘君知道他问的是谁，瞥了他一眼，“裂魂之法极其凶险，她若是不同意，别人也强迫不来……”

柏行简的心忽然就往下坠了坠，吐出一口浊气，他知道现阶段其他的已经不是他该去考虑的了，现在先考虑怎么活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