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被壮汉扶到一边,自己上前理论。
“我眼瞎?你们看不出来那孩子走路都费劲吗?”
“那我管不着,我们几个人衣服都被他祸害了,要么道歉赔钱,要么就去衙门见官。”
“师兄,我看他俩这粗衣烂衫,能来这下馆子,估计是手脚不干净,用偷盗的钱财来快活,而且我估计他俩应该很久没吃饱过了,不然怎么会撑成这样!”
“师弟说的有道理,还是直接带他们去见官吧!”
这群人一边放狠话一边把壮汉围住,发着令人胆寒的阴笑,店里的人都挤出来看热闹,沸沸扬扬,熙熙攘攘,刚才忙的焦头烂额的店小二此时也在门口的石墩子上占着“高地”,嘴里喊着拱火的话。
壮汉被围在中央,腹背受敌,佩剑又没在身边。不过从他的眼中看不出一丝畏怯和慌张。
只见他脱下外衣,左脚踩右脚腾空而起,在店家旁边的古柳上摘得一根枝条。
“这回公平了,你们一起上吧!”
“砍他!”小二在石墩上面像发号施令一般,
七个人从各自位置引剑刺向壮汉,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能听到剑锋掠过,发出的飒飒的风声。壮汉握住枝条,呈将起之势,挥出一轮满月,随枝条飞出的气浪和七人的剑气相抗,扬起千层尘土。
只片刻过去,酒家的门口像是被风沙侵蚀了多年一般陈旧,风尘散去,刚刚咄咄逼人的“白衣七侠”全都被打翻在地,全场只剩壮汉一人还屹立在原地,
他拾起衣服,轻掸灰尘搭在肩上,一切云淡风轻,径直走向凌无忧,扶起后二人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吼叫。
“小贼休走!”
壮汉没在意,甚至连头都没回,无忧心慌,总想回头瞄两眼,无奈还没从刚刚的呕吐带来的眩晕感中缓过神来,两人还是向前走,只是后面传来愈来愈强的脚步声,让无忧越来越心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两人走到了一处巷子口停了下来。
“你还能自己走路吗?”
“恐怕费劲。”
“别回头,往巷子里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你要去哪?”
壮汉拍了拍无忧的肩,无忧转头看了他一眼,就奔着巷子踉踉跄跄的去了,
“呵!想要自己逞英雄是吗?”
壮汉回过头,发现整个街巷空无一人,只有阵阵从巷子那头吹过来的阴风,忽然将他肩上的衣服吹落,刚要低头去捡,一柄银镖直直奔他而来,壮汉一个鱼跃翻腾闪过,四处张望,却始终找不到掷镖的人,呆在原地,零落在风中。
“何方神圣,小弟还未拜见!”
“你打伤我门徒,我要你偿命!”
说罢,一阵狂风袭来,扰的壮汉心神不定,忽然不知何处伸出一条腿,一脚踢翻了壮汉,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从风中缓缓走出一人,壮汉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这人身着黑色法袍,眉峰如刃,双眼如炬,不怒自威。身长体瘦,手持利刃长柄青鸾剑,似有仙风道骨,犹如邪神转世。
“能一人败我七徒,你是何宗何派,谁的门下?”
“是你徒弟找茬,不是我出手伤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黑袍道人抽出长剑,架在壮汉的脖子上,壮汉默不作声,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奈何实力不济,只能做个任人宰割的羔羊。
青鸾纹刻在剑身,鲜血从脖颈迸发,丰盈剑上每一处锋刃,像是嗜血的疯魔,发散着血红的光色。
壮汉倒在血泊之中,瞪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一处,不过再也没有方才的锐气了。
“那几个废物滚过来!”
刚才被打伤的七人踉踉跄跄跪倒在道人面前,
“多谢师叔!”
“去摸摸看看那小子身上有什么。”
看着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壮汉转眼就成了刀下亡魂,有些窃喜,又有些战栗不安,侧歪着头,畏手畏脚的摸索着。
“师叔!你看看这是什么!”
“剑傀派,东宫苏。”
“师叔,是剑傀派的人,我们不会惹麻烦了吧。”
黑袍道人握着符牌,若有所思,过了许久。
“去找你师父,记住!谁都不能提这件事!给我烂到肚子里!”
“遵命,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