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若是不喜欢你,即便倾国倾城也没用。
若是喜欢你,就是貌若无盐也无妨。
一切皆由他的喜好而定。
管家掀帘子来报,马车都准备好了,只等动身。
谢昭华正要让青禾再去看看给燕淮准备的礼物,便见侍女红玉,有些神色慌乱地从外头进来。
“娘娘,不好了,这香囊上的丝线散开了。”
她说着,将手中的托盘奉上前。
托盘正中央,放着要送给燕淮的香囊。
谢昭华一惊,赶忙看去,果然发现香囊下角的祥云处丝线有些松散。
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马上就要进宫,修补肯定是来不及了。
青禾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近日来,娘娘最近一直循规蹈矩地,不敢出什么差错。
若是在生辰礼出错了,那前面所做的事情就都白费了。
谢昭华的脸色也不好看,她攥着香囊,不知如何是好,却忽然想起,十日前,父亲谢时远曾送来一块上好的玉佩。
顾不得旁的,她急忙让青禾从库房里取出来。
这玉佩是谢时远特意送来,让谢昭华当作生辰礼送给太子的。
谢时远是个急性子,每次见到原身必是一番说教,可心里却是实打实的对女儿好,即便是被女儿累的降了官职,也没有丝毫怨言。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谢昭华这么作下去,会小命难保。
因而他一直想让谢昭华缓和二人的关系。
此次燕淮的生辰,他怕谢昭华再作什么妖,便特地送来一块玉佩,让谢昭华作为生辰礼送给燕淮,以向燕淮示好。
这玉佩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玉体莹润灵秀,纹理清晰,在阳光下,却发出如月光般柔和的光芒,雕以吉祥如意的云纹,寓意万事顺遂。
以它作为生辰礼,并不算轻慢太子。
当时谢昭华打算把香囊作为生辰礼,就把这块玉佩收到了库房里。
没想到能在这时派上用场。
谢昭华将玉佩放在手中细细打量,确定没什么问题,才让红玉收好。
燕淮的生辰宴,在兴庆殿举办,谢昭华到时,人已经来了大半。
身为父亲的谢时远原本也能来,可因前日感染风寒,未能前来。
偌大的宫殿里,除了燕淮,谢昭华竟一个也不相熟。
燕淮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身着黑色蟒袍,脊背挺直,蟒袍上的金纹浮动,显出几分矜贵倨傲。
他似乎瘦了一些,神色冷清,手指轻轻地抚摸酒杯。
他皮肤冷白,手指修长,空杯在手中,转个圈又被放下。
谢昭华走过去,本想说些什么,却见燕淮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见面还要难以相处。
谢昭华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这时,燕淮却突然转过头来,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谢昭华。
他转得猝不及防,谢昭华一点准备也没有,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祝殿下心想事成,岁岁无忧。”
软糯的女声在空气中响起。
谢昭华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等回过神,恨不能给自己两巴掌,明明想要寒暄,却把祝寿的话给说出来了。
她有些尴尬,又去看燕淮,发现燕淮已经悄然垂下眸子。
他薄唇微张,口中把“心想事成”轻轻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