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珈正在作画,我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看他,他时不时抬头看我,对我晃荡着双脚似有不满,怎奈我有些好动,中途他跟我提了一下什么礼仪,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很追求完美吧我觉得,如果我是抱着“报得美男归”的想法待在他身旁,兴许我会事事顺着他,不过我没这么做是觉得我喜欢他,但我并不想去拿下他。
他终于停下笔,然后看着我。
我被看得不自然,便问,“你看着我做甚?”
“倒茶。”
我恍然大悟,从榻上跳下来给他端茶水,他看向我手里因为走路不怎么稳而在杯子中翻江倒海的茶水,没接。
在我看来,他是这个时不时断线的性子,在独珈看来,接下我端来的茶水简直有辱他的品味。
“你自己喝吧。”他幽幽道,脸色似有不悦。
“你不是说要喝茶吗?”我脑子直直地往前发展。
“不了。”独珈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不是喜欢本座吗?”
“喜欢啊。”我抬头真挚地回答,看着他的双眼一直在放光。
“本座听说喜欢一个人会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把事情做得很好。”
我一愣,疑惑问,“我做得不够好吗?”
他把手放在我头上,笑着说,“真想打碎你的脑袋。”
我从脚到头一阵发凉,他虽笑着,但语气甚冷。
“我是真的喜欢你。”
在独珈充满杀意的这一刻,我只想跟他说这句话,我从没关心过除父母以外的人,所以现在我对他表达感情的方式兴许冷淡了些,可能看起来也不够认真,但句句出自我本意,这没有弯弯道道的害羞,本能表达爱意的方式难道看起来会很假吗?
“主子,比查来了,说想见您。”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独珈收回手,没看我一眼就走了。我扯了扯嘴角,觉得可能我表达的方式……太差劲了吧,他好像一点都不相信,也对,如果某天莫名其妙出现像我这样一个人说喜欢我,我肯定也是不相信的。
“你近来很闲呐。”比查懒懒靠在椅背上,眯眼看着走进来的独珈。
独珈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直接略过,直接坐在主位上。
“是不是闲的发慌,才出去多事,把该做的……”比比查微微抬头,“不该做的,都做了……”
“论多事,本座不敢跟你们比。”
“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涉足本座的事,本座自然不会揭你们的底。”
比查勾起一丝邪笑,“怎么,怕见光啊?”
独珈单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拿过西呈上来的信封,“本座倒是不怕它见光,但你们要让它见光了,以后的路你们就不好走了……”
比查充满杀气地看着独珈手里的信封燃烧起来,独珈悠悠道,“相信海,并不希望多本座这么个敌人吧……”
比查没有说话,那个信封已经快要烧完了,忽然一只手拍掉独珈手里夹着的还未燃尽的信封,独珈偏头看突然从偏厅跑过来的我,脸色略阴沉,我收回手藏在身后,紧张说道,“我怕你烧伤。”
我是后来跑出来的,并不知道那火是独珈自己让它燃起来,此刻看来访的比查,那人脸色也是黑的可以,我低头,看那信封已经被烧完了。
“你故意的?”比查看着我道,那眼神,应该是还忘不了我在人家桌上干的事。
“没,没有。”我其实很难被别人一个眼神给唬住,奈何比查威胁自带气场,我躲避着往独珈身后靠去,心里还在为之前的事发虚。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之前做的事我已经道歉了……”
比查愤然起身,盯着我对独珈道,“看好你的爱宠,否则我早晚弄死她。”
我深深地感觉我的处境危险了,但我实在不明白比查为什么很生气,比之前更生气,“他怎么了,我做什么了?”
“没什么,你做的很好。”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摸了摸我的头,温声道,“馋了吗,带你去吃饭。”
虽然我十分不喜人家随便触碰我的头,但,是独珈的话,好像不怎么讨厌,只是,馋了?
这意思,应该是独珈觉得我饿了吧。
“嘭”杯子碎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