眛兒手指勾着自己的发丝,绕了几圈,悠悠道,“谁晓得呢,也不知是谁带上来的人。”
欧符眸光一闪,“那厮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三十六将和独珈的区域去,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在找死。”
眛兒轻笑,“可能是被我和泉凛追着没地方跑了吧。”
“那也不至于坐了海的位置,若不是濠芩山的侍从都被楚尊调出去,她早就人头落地了。”
“可能吧……”眛兒看着对面的人,“不过你也稍微控制一下你的舌头,否则下个人头落地的指不定就是你了……”
欧符愣了一下,看着眛兒冷若冰霜的侧脸心下一惊,“在下明白了,谢眛兒主的提醒。”
三十六将的事情,能少议论就少议论,这早已成了他们这个圈内的规则。
“听说这次比例会出席……”眛兒勾了勾唇角,“这个神秘了十几年的第三将……”
“真有比例这个人吗?”一道男音传来。
眛兒抬了抬眼皮,看着迎面走来的孟渠,“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孟居国新上任的王……”
孟渠看了眼眛兒身后的欧符,欧符会意,识相低头退下。
“自海问世,虽然宣扬了三十六将已齐,但是从未有人见过第三将。”
“从未见过就代表不存在么?”眛兒依旧卷着发丝,“二十年前海就公布了比例的存在,你如何知晓这二十年来是不存在这个人,还是在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本王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以海的作风……如果三十六个将士已经齐聚,这些年他又怎么会这么安静?”
“或许在筹备着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呢?”
孟渠坐在眛兒椅榻旁边的贵座上,他身后的随从为他蘸酒,“这二十年来,他基本没有什么动作,要不是濠芩山大宴楚尊放出消息,说比例会出席,大家都快忘了这些潜藏的獠牙。”
“说不定濠芩山,会是这些獠牙的第一个战场……”眛兒眯眼微笑,“你可要当心了……”
孟渠也露出笑意,“这句话当是本王说的才对,近年来,你的小动作可不少。”
“彼此彼此。”眛兒笑,拿起桌上的玉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不过,海一旦算起旧账,也算不到我们这里来吧。”
“话虽如此……”孟渠眯眼,话锋一转,“那个在独珈那里转来转去的人是谁,本王怎么从未见过?”
眛兒抿了一口酒,抬眼望过去,“无名之辈吧,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样的人说话吧。”
我三步两回头地看独珈,手里拿着一只蘸了墨水的毛笔,他每一次都是平静地看着我,虽然比起他让我的干的事,我目前去做的根本不算什么,但还是觉得这么做很不妥,可是……
我走到刚才坐过的位置,然后做贼一样的左看看右看看,等到没有人的视线落在这里的时候我才快速在桌上写上几个字,之后一路遮遮掩掩地回来,这真是做贼心虚啊……
独珈看我一副十分心虚的模样,好奇地坐直身体,“你在上头写了什么?”
我低声说道,“犬禽之位,不可近也。”
我以为我的做法已甚过分,但独珈显然并不满意,他抿着唇将之前准备好的药瓶拿给我,“按本座之前说的去做。”
我直摆手,“不不不,你这样很容易出人命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我没有接,他也没有收回,“你知道那是谁的位置吗?”
他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我不想惹他不高兴,索性先将那玉瓶接过,“不知道。”
“海。”他深深地看着我,“认识吗?”
我看着他,回头去看那位置,又看回他,“谁?海?”我摇头,“我只听过这个名字,不认识这个人。”
“我怎么能平白无故的就杀人呢?你那药无色无味,光是靠近都对人有杀伤力,何况入口,我与那海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能做如此违背道德之事……”
独珈忽然靠近,我微微红了脸,他摸了摸我的脸,轻声道,“你放心,这药毒不死他的。”
“你不是说,你,你这药哪怕是闻了一口也会毒发身亡吗?”
“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弄死他,他早就被人杀了无数次了。”
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痒痒的,我的心也跟着痒痒了起来,“是,是吗?那么多人都想杀他吗?”
他看着我,那双眼带着诱惑,咳,在我看来而已。
事实上更多的是探究。
“怎,怎么了?”他好像在怀疑我什么,这种被他怀疑的感觉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居然还有人对海一无所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怕他讨厌我,我此刻有些紧张,“很多人都不认识他的。”
其实不久后,我就知道今天自己的行为有多傻逼。
“谁带你上来的?”
“嗯……”我低头,不知道怎么说,我可不想又因为说了一下比奴的名字然后像刚才那样被人封杀,“……我不认识那个人……”
独珈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悠悠地喝了口酒,然后指着海那个位置两边的几个位置,“不去也行,把你刚才做的事重复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