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深,左中郎将军府的大厅里灯火通明,昏黄的油灯投射出摇曳的光影,使得厚重的木柱和精细的雕梁更添几分古朴与庄严。
大厅内,一张巨大的沙盘占据了中心位置,上面布满了代表兵力的旗帜和标记,细致地刻画出当前的战局。
将领们身着铠甲,肩上披着斑驳的战袍,每个人的面容都刻画着战场上的坚毅与沉稳。
他们围坐在沙盘周围,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时而指点沙盘,时而低声讨论,声音虽低,但每一个字都透露着紧迫和严肃。
在这关键时刻,主帅坐在首位,他的目光时而审视着沙盘上的形势,时而凝视着他的将领们,仿佛在用他那深邃的眼神激励着每一个人。
他偶尔发出的指令,如同夜空中划过的闪电,照亮了士兵们前行的道路。
“战斗结束了,将军!”朱儁摘下闷热的头盔,甩了甩头发,低沉说道。
“咚咚咚!”众将纷纷抬手敲打着桌面,以示庆祝。
皇甫嵩摊开两只手,压了压大家激动的心情,转脸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两位学子,一个二十岁左右,一个十四岁,两人嘴角上扬,露出胜者的微笑。
“今日多亏两位颖川学子的提醒,我们才得已进行周密的布局,这一次逆袭虽然斩获不多,但至少给予他们重创,量他们再也不敢轻意发动夜间偷袭!”皇甫嵩简短总结晚上的战果,随后又把目光投向桌面上的沙盘。
“这个地方,是不是有条峡谷,另一端通往宛城?”皇甫嵩搜寻自己的记忆,不是很确定有这么一条通道。
“正是,我记得这条峡谷,当年也走过,可以通往宛城东门!”朱儁将头盔放于桌上,俯下身子细细观察,脸上露出自信。
“东面一片旷野,南面是颖河,波才从襄城而来,张曼成起于宛城,便是从这条峡谷穿梭而来!”皇甫嵩核对好沙盘,大致判断敌军的来龙去脉,他需要寻找破绽。
襄城在长杜西面,波才显然是绕过了颖河的源头,并与张曼成在长杜汇合。
淯水与颖水将荆州至颖川的道路分成三段,对方三十万大军,每日粮耗绝非少数。
“他们沿路劫掠的粮草支撑不了多久,而他们的粮道绵长曲折,我们可以想尽办法偷袭他们的粮道!”朱儁似乎想到这点。
皇甫嵩点点头,不过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偷袭粮道我们需要精锐骑兵,日前你与黄巾主力硬刚,四千骑兵折损大半,现在不到八百,这点骑兵只怕不足以摧毁所有粮道!”
“将军,哪怕袭击一两条粮道对我军也是大利,目下守城,骑兵用处不大,不如让其出城作游骑,突击他们的运粮队伍,可缓解守城压力!”郭嘉忍不住上前谏言,文若想拦没拦住。
毕竟他们只是学子,又未曾领兵打过仗,光凭纸上谈兵,怕误导诸将,这个责任没人担当得起。
文若一生谨慎,而奉孝则不同。
“唔,这位学子说得很有道理!”皇甫嵩点点头,目光撒向诸将。
“我愿前往!”晓骑营校尉朱符起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