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您呐,俺姓刘名刀,是宫里御膳房的厨子,请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巧了,这家伙是有备而来,伙计加厨子,看来此人更适合这家旮旯酒庄。
“那,真是太好了,哈哈!”众人乐开了花,没想到这帮宦官连个厨子都不放过,还是与皇室同宗的厨子,规格有点高。
“免贵姓郭,你就叫我郭店家吧!”奉孝免为其难道。
“那我先去店里看看有啥物件能用上不,马上准备开张做生意!”宫里的厨子,一刻都不能闲。
刘刀向来做惯御膳,说白就是免费提供技术,今日也尝尝开店的滋味,有新鲜感。
“可惜刚用过早食,要不然我算你们家第一个客人!”荀采摸了摸肚子,痴痴笑道。
“你还在这干嘛,还不去找衙门报道去,小心工钱要没了,哈哈!”他见阴瑜还愣着,于是提醒他。
“哦!你们有事尽管吩咐,我先去了!”看来这官差等级比较低,还得看百姓眼色。
阴瑜恋恋不舍离开,荀采也决定先去天街四处逛逛,看有甚好玩的。
奉孝则与刘刀一起盘点店里的库存。
“美酒十坛,嗯,都是好酒,宫廷玉液!”刘刀在宫里当差,眼瞅着店里的物件都是真家伙,不由赞叹。
“贡米二十袋,牛肉五十斤,胡饼千张,盐油酱醋各一缸,货品齐备,店家!”刘刀满脸笑容,知道自己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嗯,那我去后院劈点柴!”郭嘉想想,自己也只能干点体力活,来弥补对家务活的生疏。
只怪叔父戏志才从小惯着他,事无巨细,生活上的事一手全包。
“那怎么能劳烦店家,我去!”刘刀一把拦住。
“您就到柜上候着,有客人来,收钱记个账得勒!”有这么勤劳的伙计,果真是店家的福气。
“那你别累着,反正这里挣的钱又带不走,店里光我们自己吃三天足够了!”奉孝提醒他,酒庄比布庄或其它店有先天优势。
再说此地如此偏僻,生意好不到哪去,两人躺平就够了,何必费那么大劲干嘛。
实际如此,奉孝在门前站了一个时辰,过路之人不见几个。
“刘师傅,您哪人啊?”闲得慌,不如趁机盘盘刘刀的底细,他不是御厨么。
“我是嵩洛县人,不远!”
“嵩洛县?”这让奉孝想起入京路上经过嵩洛县东来庄。
“是啊,怎的?”
“无事,怎么就来京师了呢,还做了御厨!”见刘刀四十来岁,脸上历经风霜,是个有故事的人。
“俺刚满十八岁便跟师傅学艺五年,走南闯北,熹平四年入的京,在洛阳西市大酒楼当主厨,熹平七年被征召入的宫!”
“我记得那年圣上新增鸿都门学,同年西园开置邸舍,卖官呐!”后面这句话刘刀说得非常小声,宫里人特别知道规矩。
明眼人都清楚,开设鸿都门学和置邸舍是一个目的,捞钱。
连宫里厨子都知道,更何况满朝言官。
只可惜没人敢拿这事去弹劾上奏。
“我那时就在邸舍内当差,知道得可清楚,嘿嘿!”那嘴只要一开口,滔滔不绝。
奉孝有点惊奇,刘刀知道这么多机密,竟然还能活到今天。
可能他以为这里还在宫内,只要机密流传不出去,也就不叫机密,只怕这天街之人,都懂。
“此乃忌讳,暂且不提,刘师傅,最近有回乡探望过么?”奉孝也不太想知道宫里过多黑历史,对大家都不利,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