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箫经他这么一说,倒也起了疑问,回想自己当日忙于门派事务直到深夜,身体虽有些劳累,却并无任何不适,只是回到屋里才开始头疼难忍。
“你再想想回屋之前,你还做过什么?”
“没有了,忙完之后吃了一些圆子羹,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事……”
“等等,什么圆子羹?”
“那几日天天忙到夜里,厨房的翠娥时常会煮些宵夜来给我吃。”
“翠娥?”东鸣浩若有所悟,“二师兄,就在你出事的第二天翠娥就不见了,我问过厨房里的人,说是她家里有事下山去了。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这事不会这么凑巧吧?”
“你的意思是……这宵夜有问题,翠娥在里头下了药?”林箫大吃一惊。
“所以家里有事多半是假,如果此事真有预谋,恐怕翠娥早已被人转移了或者……直接灭了口!”东鸣浩眉头紧锁,目光紧紧盯着林箫。
林箫双手紧紧握住铁门,情绪有些失控,难怪他那晚头疼难忍,耳晕眼花,迷迷糊糊地就跟到了密林中,脑子里头也是一片混沌,就连那女子的相貌都没看清,难道就是因为这宵夜被人下了药。
东鸣浩虽说平时放荡不羁,脑筋却极是灵光,此时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当晚的神秘女子多半就是个诱饵。二师兄,你很有可能落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了。这女子只怕真的不是闻英,她这一去肯定远走高飞,说不定还有人替她打掩护,你连她相貌都没看清楚,人海茫茫怎么可能找得到她,我们一开始方向就错了,白白浪费了三天。”
林箫沉吟了好一阵子,“这女子是故意在我面前演了一场好戏,最终引我中了圈套。可有一点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陈庄主为何从头至尾都一声不吭,心甘情愿配合他们演戏,而最终死得却是他自己,这个又该如何解释?”
东鸣浩沉默了许久,“二师兄,你在最后晕倒之前,可看清楚了死者的的确确是陈贤么?”
林箫细细回想起来,当时他在晕过去之前,曾慢慢爬到死者身边,月光照在死者脸上,看得十分清楚,确实是陈贤无疑。
“那后来你怎么又会无缘无故晕了过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头脑突然一片空白,就再无知觉了,不过在这一瞬间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怪味。”
“怪味?什么怪味,此刻神秘女子不是应该早就离去了么?又哪里来的怪味?”
林箫摇摇头,他也说不清是哪来的怪味,东鸣浩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说道:“先不说怪味的事了,你说神秘女子在陈贤中剑之后跑得飞快,说明她当时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封穴而影响行动。这就很奇怪了,陈贤要杀她,她既不抵抗也不跑,那就只能说明神秘女子其实知道陈贤根本伤不了自己。而陈贤更不会陪她演戏,因为最终死的就是他自己,难道说……”
事情已经分析到关键之处,如同窗户纸一捅即破,背后的真相也是呼之欲出,林箫有些紧张,手心不停冒汗,双眼紧紧地盯着东鸣浩。
东鸣浩稍一沉默,突然双目圆睁,“对了,就是这样,完全相反了,相反了!”
林箫见他手舞足蹈,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他表情觉得事态可能远超自己所料,急忙问道:“你快说清楚些,什么相反了?”
“二师兄,你听我说,我全都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你所见的完全只是一个假象,当时并不是陈贤制住了那女子,而是那女子制住了陈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