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若你上次还敢出言不逊,恐怕今日郭保坤这般下场便会落到你的身上!”
范闲闻言,眉头微皱。
心中回想起上次被范思辙教训的正是郭保坤。
而且,若他没记错的话,郭保坤正是那害得腾梓荆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今日之事,恐怕并非巧合。
郭保坤下轿后,从手下手中接过一本《红楼,随意翻阅了几页,脸上露出不屑之色。
他高声对众人道:“在下郭保坤,家父官拜礼部尚书,在下虽不才,却也曾在宫中编撰典籍。”
“郭某自幼习文,最重礼数,诸位既是读书人,更应诵读圣贤之书!这等污秽杂书,简直有辱斯文!”
说罢,他将《红楼狠狠地扔在地上,并踩在脚下,继续道:
“依我看,从今日起,这书就应当禁止传播!”
说完这番话,郭保坤转过头来,目光直视酒楼上,其意图不言自明。
范闲见状,心中瞬间明了,郭保坤此次,定是冲着他们而来。
所谓禁《红楼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要么是来报仇,要么便是受人指使!
范闲尚未启唇,范思辙已怒火中烧,厉声喝道:
“胡说八道!郭保坤,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他回忆起之前的冲突,声音更加凌厉: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今日又想重蹈覆辙?!”
言罢,他毫不犹豫地冲下楼梯,众人还未及反应,他已站在了郭保坤的面前。
范闲目光如炬,凝视着下方的郭保坤,低声询问范若若:
“这郭保坤平日里与何人交往甚密?”
范若若微微思索,答道:“他曾是东宫伴读,算是太子麾下之人。”
范闲恍然大悟:“原来是太子殿下!”
他心中已有计较,这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
“太子殿下不欲我掌管内库,便派来郭保坤这等手下来制造麻烦。”范闲心道,“但这也未必全然是冲着我来的,或许也是针对范思辙的。”
范思辙与郭保坤早有仇怨,他若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且范思辙与李承运交情匪浅,太子或许正是为了这一箭双雕之计而费尽心机。
“郭瘸子,你又能懂得什么?”范思辙嗤之以鼻,“此书之魅力,早已从购书之人的疯狂中显露无疑,难道还不能证明它是一本好书吗?”
“你竟敢如此狂妄,欲要禁书?你不过是个宫中编撰,职位卑微如芝麻绿豆!”
当听到‘郭瘸子’这个侮辱性的称号,郭保坤心中怒火中烧,拳头紧握,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
他身上的每一处伤痕,都是拜范思辙所赐,这份仇恨他岂能轻易忘却?
然而,他心知这一切都是六皇子的指使,虽心有不甘,但皇权如天,他岂敢轻举妄动?
不过,对于范思辙,他却是可以肆意报复。
想到此处,郭保坤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嘲讽道:
“我道是谁家的泼货呢!原来是头蠢猪!”
他故意加重语气,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司南伯身为户部要员,掌管天下银钱,却没想到养出的儿子如此浅薄无知!”
范思辙闻言大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侮辱,立刻喝道:
“你竟敢羞辱我父亲?真是胆大包天!”
他怒气冲冲地冲向郭保坤,想要给他一个教训。
然而,郭保坤的手下早已有所准备,瞬间便制服了范思辙。
见此情景,范闲脸色一变,身形一动便冲下了楼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