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内茶香四溢，舒莱虽然很呆，但她泡茶的技术确是一流，

饮茶可以提神醒脑，上辈子的卡尔经常苦于因衰老而带来的思维迟钝，虽然也没有多大年纪，但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的精神状态和精力简直天差地别。

他现在精力旺盛，思维敏锐，可以说是巅峰状态。

“舒莱，坐到我身边。”卡尔拍了拍宽大的椅子，让出了一个屁股的位置。

舒莱习惯性的往前踏了两步，又忽地停下了，顿了顿，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怎么了？”

“呃…陛下，您还是殿下的时候，我经常坐在您身边，但现在…我不知道还行不行，还有，我有个问题，可以问您吗？”

“可以。”

“您…是不是失忆了？”

她问的很认真，从她蓝色眼眸中，能看到清澈的担忧，不夹杂一丝杂质。

经常和阴阳人对线的人都知道，那些老银币就连个标点符号都有可能是坑，不过卡尔到不觉得累，反倒是和舒莱交流的时候，他总是疲惫。

因为，舒莱的话，不需要猜，但卡尔总是下意识揣摩言外之意，越想，越想不透。

但只是单纯的关心，没有任何目的的问题。

“舒莱，有些事情，当你打算问出来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去笃定那个答案就好，不要寻求他人给予的安心，我不想骗你，来我身边坐下。”

“哦。”

结果还是没有回答呢。

舒莱很自然的坐到了卡尔身边，习惯性的把胳膊绕到卡尔身后，似是彰显主权一般环住他的腰，“唔，陛下已经，快要比我还高了呢。”

“自信一些，舒莱，你很矮。”

“啊哈，哈哈……”

舒莱难为情的别过头。

的确是这样呢。

卡尔稍作沉思，说出了他的猜想，“是皇后让你来我身边，当侍女的吧？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的礼仪考核一定不及格，但你被皇后看中，破格成为了我的贴身侍女。”

“咦…陛下真的很会猜呢，皇后…伊尔丽丝殿下曾与我说过，关于我的身世，不能与任何人提起。”

“我不包含在‘任何人’之内吗？”

“您当然可以啦。”

嗯，那就说得通了，她根本不是贵族派来的，贵族压根不知道她的存在，看来担忧是多余的，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瞒住她的身份，不过倒也不用过于刻意。

命运的天平向我倾斜了呢。

……

神圣卡洛兰帝国，疆域囊括了整个世界，包括三块大陆，五片海域，以及数不清的岛屿群落，除帝都所在的中央大陆以外，还有两处公爵领。

魔族大公统治的魔族领地，和龙族大公统治的魔族领地。

拥有自治权，但没有立法权。

统一遵守神圣卡洛兰帝国宪法，所以无论在哪里，异族都并不少见。

此外，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地点，那就是神圣教会驻地。

这些地域延续着教会管辖制度，虽然同样也需要遵守帝国宪法，但地区管理相对更加独立一些，帝国军无权进入教会驻地，教廷军也要缴械才能进入其他城市。

神圣教会支座教堂，一辆马车缓缓驶入。

这里是位于帝都南部最近的教会驻地，雷明顿抵达时已经是傍晚，但他没有耽搁，找到教会司铎，说明了情况。

“……”

“司铎阁下，您看起来并不意外。”雷明顿早有预料，眉头深锁，“我想知道教会的态度。”

司铎浅浅皱眉，将手中的《神谕》放在一旁，在抽屉中翻出了一封密信，“您自己看吧。”

雷明顿拿过信件读了起来，神色愈加凝重，“这…教会已经开始做战前准备了！？”

“很遗憾，我们只是防患于未然，教宗大人的想法，是能避则避，但原则不能更改，诸神在神息之地沉眠已久，教会必须用信仰供奉诸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