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冷不冷?要不要再给你披一件?还有紫薇,你也没摔着吧?”
马车里,永琪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一边准备再去解自己的外衣,一边又道,“不知道这有没有摔到孩子?”
“不冷不冷!你就别不放心了!里面的衣服又没湿!”小燕子抓住了永琪的手,示意他别再脱衣服了。
紫薇听了,也忍不住笑了,瞪大了眼睛,“永琪,你也太紧张了!我们其实等于就是原地坐了下去,哪有那么夸张?”
尔康看着永琪的样子也觉得颇为好笑,一副看热闹不嫌多的样子。
“就是,人哪有那么脆弱?再说了,以前在大杂院里,那些大婶怀孕都还要干活呢!不都好好的?你别神经兮兮的了!”小燕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是吗?”永琪也没什么经验,有点将信将疑。毕竟他从小或多或少看到那些娘娘们一有了身孕,都是天大的事,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动不动就容易孩子没了。
“就是早知道还是乖乖呆在陈家,不应该跟出来才是。在那么多大臣面前,真的好难看哦!”紫薇想到刚才的情形,觉得懊恼极了,又后悔自己没能拦住小燕子。
但小燕子完全不这么想,“这有什么难看的?反正你和我做过丢脸的事还少吗?重要的是,我终于看到了钱塘江的潮头。哎,就是你们说的那个——”
她又微顿了一下,才跳出那个词,“不虚此行!”
小燕子永远有这个本事,好像天大的事总能很快看开,不开心的事总能很快抛诸脑后,实在是个乐天派。
紫薇也很快被她嘻嘻哈哈的样子感染了,也就不再纠结丢脸不丢脸的问题了。
“哈哈哈!你们这对姐妹花,一动一静,一乐一忧,实在也是绝配!”箫剑看着她们两个不由地感慨起来,觉得她们姐妹情深,能一起这样轰轰烈烈地分享喜怒哀乐,实在动人。
不一会儿,他们的马车就到了陈家大门。
箫剑一人走在前面。在穿过垂花门时,忽和来人撞了个满怀。
一股熟悉的气息,让箫剑为之一振。这撞在他怀里的正是晴儿。
原来晴儿要去厨房吩咐给老佛爷弄点点心,一边回头还在和丫鬟讲话,就忘了看前面的路。
“箫剑!”晴儿眼眸一亮,“你不是跟着皇上他们去海塘了吗?”
她再往后一看,只见小燕子、紫薇头发都湿了,被永琪、尔康用外褂包裹着,走在箫剑后面。
“你们这是怎么了啊?”她满脸疑惑。
“她们被潮水给打湿了!”箫剑立马解释道。
“啊!”晴儿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小燕子、紫薇的模样,实在有些忍俊不禁,“你们怎么总是这么有趣呢?可惜我今天没能一起去!”
“晴儿,千万别和老佛爷说啊!”永琪有些忧心地嘱咐起晴儿来。
“放心吧!我懂!只是这上上下下,人多口杂的,估计也不一定瞒得住!哎,你们赶快回屋吧!要不要我顺便叫厨房煮点姜汤来?”
“有劳了!”尔康语气甚是诚恳,晴儿总是那么周到、贴心。
他们各自在垂花门处别过,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没走几步路,箫剑、晴儿似是心有灵犀,几乎是同时又停了下来,回头又深情地望了对方一眼。那目光交会的霎那,电光火石,似道了千言万语,两人方才踏踏实实掉头而去。
回了房后,他们各自换了衣裳,又请了胡太医诊治,确认两人无碍,尤其是小燕子大小皆无虞后,永琪的心才终于定了下来。
傍晚时分,陈邦直如约在花厅备了几桌酒菜,以盛情款待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