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说,“也行,等岩哥回来了,我们一道,去把那些钱收回来,就去杀羊。不然,就是我有这个心,兜里也没钱啊。
小红说,你就少做点缺德事吧,还放高利贷。”
刘阳说,“小红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我这那是在做缺德事?跟修路架桥一样的,我这也是在行善积德,帮人家度难关嘛。”
小红说,“还行善积德呢,就你那利息,高得能把人家骨头里的油,都榨个干净。要是我,穷死也不会找你借钱的。”
刘阳说,“小红姐,你要找我借,那我一份利钱不敢要的。”说着,找小倩接了账,是个鬼脸,说,晚上见啊,出门跨上摩托车走了。看着他走远了,小倩无奈地摇摇头,笑笑,又转过身去,替人洗头剪头,忙个不停。
小红问,“倩姐,你就针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要真没有,早一点让他死了那个心,对你对他,都好,别总是拖泥带水。你要觉得不好拒绝,我替你说。”
小倩说,“我也说不清楚,他这人吧,有时候让人捉摸不透,神秘兮兮的,总是一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样子,不实靠,像没长大一样。”
小红说,“男孩子嘛,都一个样,李岩还不是,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一面说着,一面端详着周宏,问,“这样子行了不?”周宏点了点头,她拿海绵,利索地把碎发清理完,拿掉罩衣,又替他清洗干净。
小倩说,“我看你们俩挺好。”
小红把钱找给周宏,回转身说,“好的时候是好,吵的时候,也吵得凶。正说着,见欧阳菲菲回来了,就问,菲姐,门店装修的事,谈得咋样了?”
“说定了,过两天就动过。”欧阳菲菲一面说着,见店里还有还几个排队等着的,就拿起剪刀,吩咐小倩,“小倩,你接着洗,我和小红剪,完了,咱们吃东西去,我肚子都饿了,你们俩饿不饿?”
小倩说,“不饿。”
小红笑着说,“她减肥,反正我是饿了。菲姐,你猜,刚才谁到咱们店里来了?”
欧阳菲菲把罩衣给刚洗好头的那个男孩子罩上,问,“谁来了?”
小红说,“老陶,郑老板砂石厂的那个,来找小芳的,我给他说,小芳已经走了,不死心,又在店里坐了好一阵,想等你回来问你,等不到,自己走了。走的时候,留了电话,要我问你,问到了,打电话跟他说。”
欧阳目光注视着镜子,挥动着手里的剪刀,说,“我哪里知道,做这种事的,连名字都是假的,她们这一走,巴不得把这里的一切痕迹,都抹干净了,又哪里会告诉我去了何处。”
小倩说,“小红也说了,菲姐你也不一定知道,可那个老陶,就是不死心呢,看那副样子,是魂都被小芳勾去了。”
欧阳菲菲说,“要我说,他是心疼钱。人家都是来一次,给一次的钱,就他,每次一发工钱,就忙不迭地跑着来,全给了小芳。小芳还哄他,要嫁给他呢,这一年多两年里,从他手里卷走的,少说也好几万了。”
小红笑着说,“这就叫不是冤家不聚头,菲姐,晚上有时间吧,吃烧烤去,我请客。”
欧阳菲菲说,“晚上没空,你们吃去吧,我就不去了。”
小红有些失望地说,“我每次请客,菲姐你都不在。”
欧阳菲菲说,“我心领了,你们玩开心就是,少喝点酒啊,别醉了早上起不来,这两天事情多着呢,耽误不得。”
小红说,“知道了,菲姐,一定不耽误事的。”
三个人忙完,已经两点多,顶着热辣辣的太阳,到斜对街小摊上吃凉粉和炸洋芋,吃完,吩咐小倩回店里,带着小红一道,去看装修材料。张灿说了,他只收工时费,就两千,也不多赚。装修的材料,欧阳菲菲自己买,可以在他的店里买,要是嫌贵,可以去别的店。张灿说,欧阳老板,我给你的价格,已经的最低的了,这街面上,卖材料的,就五六家店面,你可以一家一家去比对。小红跟着欧阳菲菲,一家一家比对下来,最后还是觉得,一样的材料,到底还是张灿店里的价格,比较合算。于是,去到张灿店里,把购买材料的定金,一并交付了。
张灿给欧阳菲菲开了票据,笑着说,“欧阳老板,这一回,我是真的,一分钱没赚你,装修材料,全都是打本给你的,两千块工时费,只够付给装修工人。我接这个活,纯粹是为了交欧阳老板你这个朋友。”
张灿这般热情地套近乎,欧阳菲菲心底清楚,他这是想找机会,吃自己豆腐。为了省下这几千块钱,她想,往后让他在嘴上,占些便宜,那也无所谓。只是,最多也就是一张桌子上,吃个饭,打打麻将什么的,要想更进一步,那是绝无可能的。张灿那一张布满横肉的红脸,她多看一眼,心底都会觉得不舒服。
欧阳菲菲说,“张老板的这份情义,我记在心底了的。”
从张灿店里出来,小红悄声说,“菲姐,这张老板,估计不是什么好人,我看他瞧你那个眼神,贼溜溜的,要把你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一样。”
欧阳菲菲笑着说,“他想看,给他看,吃亏不到哪里。”
两个人说笑着,走了一段,欧阳菲菲说,自己还有事,没回店里。小红回店里,守到天黑,才关了店门,跟小倩一道,往烧烤店去。李岩说,还在路上赶,估计得半小时以后才到,刘阳倒是比她们两个提前到了,定好包房,点上烧烤,就等着她们来了。
小倩见了刘阳,一样还是爱理不理的,刘阳倒不介意她这样,什么时候见了她,都是满心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