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过后,男方迎亲的花轿到了。
新郎陆少强一身橄榄绿的制式礼服,英姿飒爽,身后跟着六个同样穿着整齐军装的伴郎。
身高腿长猿臂蜂腰的兵哥哥,手里提着装了喜糖的竹篮,时不时地抓一把喜糖往看热闹的人群中洒去,引得围观的人哄抢笑闹。
伴郎团身后跟着唢呐队,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再后面跟着挑彩礼的挑夫,红褂子红头巾,十分喜庆。
迎亲过程自然少不了女方亲友堵门给新郎设置重重考验,其中题目之古怪,要求之刁钻让一群伴郎应接不暇。
又一个伴郎败退,凑到几人中间,低声道:“孟哥,不行啊,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找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咱们的伴郎团快全军覆没了,这也太丢脸了。”
孟西洲的目光落在二楼一扇敞开的窗户上,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双喜字十分醒目。
从他这个角度能清楚地看到房间的天花板上挂着的红绸。
几个伴娘模样的女子时不时地凑到窗边探头探脑。
孟西洲唇角微微勾起,懒洋洋地道:“文的不行,就用武的。”
两指并拢轻轻勾了勾,其他几个伴郎就凑了过来,嘀嘀咕咕一会儿,主要是孟西洲说,其他三个人在听。
片刻之后,四人撇下陷入包围圈的新郎与同伴,绕到旁边去了。
“速战速决,上。”
孟西洲薄唇微启,发出一句漫不经心的指令。
两个伴郎率先越众而出,齐齐奔向墙角。
两人动作一致地曲起一条腿,另一条腿退后一步抵在墙根,手臂搭在一起,摆开了阵势。
孟西洲和郑锦华脚尖在他们腿上轻轻一点,借着两人托举的力量飞扑向上攀爬。
张家的别墅虽然只有两层,但二楼的窗户离地面也有六七米高。
孟西洲身姿矫健,几个起落间,已经徒手攀上二楼窗户。
说来迟,那时快,真的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顾知南正走到窗边,一口水刚含在嘴里,腮帮子还是鼓的,一低头,就和窗棱边突然冒出的脑袋看了个眼对眼。
是他?
那个长相妖孽的俊美男人。
他居然是今天的伴郎。
四目相对,孟西洲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顾知南握着陶瓷杯子的手指上掠过。
他仰着头,嘴角露出迷人的笑容,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都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方便让让吗,小丫头?”他说,刻意放低的嗓音更是磁性低沉,好听极了。
要命,这人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尤其是对音控的顾知南来说,杀伤力更是呈几何倍数增长。
顾知南默默咽下嘴里的茶水,默默往旁边让了让。
她能说不让吗?难不成还真能让人家跟吊葫芦似的挂在窗户上啊?
大喜的日子呢。
也不知道楼下堵门的人出了什么难题,把人难成这样,都上演全武行了。
这几个人也真是艺高人胆大。
孟西洲轻松跳进房里,身手敏捷,落地无声。
转头又把剩下的几个人拉上来,笑容灿烂地对顾知南低声说:“谢了,小丫头。”
顾知南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心说,叫谁小丫头呢,姑奶奶两辈子年纪加起来都够当你妈了。
心中腹诽,顾知南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