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张小姐，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化得好日常妆，不一定能化好新娘妆，还有，新娘盘发可不是谁都会的。你确定要冒这个险吗？”

张文雅淡淡地道：“这个就不劳林师傅费心了。”她宁愿当个素颜新娘，也不愿让林霜继续恶心她。

而且她总觉得，顾知南不会让她失望。

因为这个念头，张文雅觉得看林霜一眼都多余，也就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林师傅有事就自去忙吧，今天的跟妆不需要你了。放心，我不会要求退款的。你们老板娘也在场，可以作证。”她选择了婚庆一条龙服务套装，其中新娘全程的妆造价格还不低。

这话说得，林霜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这是要退钱不要退钱的问题吗？

这明显是在挑衅她作为本市第一影楼首席化妆师的地位好吧！

张文雅宁愿选一个无名小卒给她化妆，也不要她这么一个知名的化妆师给她化妆，这事要是传出去，她以后还能在宁市混吗？

林霜当即就要发飙，宁海燕眼疾手快，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把林霜拉到一旁，凑近她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够了！你要发脾气也拜托看看场合，张家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吗？别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人家新娘子不跟你计较是人家涵养好，可你别真把客气当福气了！”

宁海燕抬头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摆弄化妆品的顾知南，缓和了语气，低声道：“花钱的是老大，张大小姐愿意让小姑娘练手，那就由着她。不用干活还有钱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到婚礼结束，别砸了我金玉良缘的招牌就行了。若那小姑娘不行，也是客户自找的，到时候自有他们求你的时候。”

宁海燕没看到顾知南出手，但对方既然能得到张文雅的信任，就证明对方或许有真本事。

然而林霜早已被自己的成就蒙蔽了双眼，再加上曾获得几个杂牌美容奖项，整个人都飘飘然不知所以然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形势。

她这个当老板的还得在后面给她收拾烂摊子，真是糟心透了。

宁海燕的话让林霜心里舒坦不少。

但张文雅宁愿选择什么都不是的顾知南，也不相信她这个资深造型师，这个举动无疑狠狠打了她的脸。

林霜觉得得给她们点颜色看看，于是很干脆地撂下挑子。

她狠狠地剜了顾知南一眼，不屑地说：“想让我给她们兜底？没门！老娘不伺候了！这活儿谁爱干谁干，老娘不稀罕！”说着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嘀咕，“有钱了不起啊，真是丑人多作怪。”

林霜没有压低声音，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顾知南立刻反唇相讥：“你是丑到极点才不作怪。”

顾宝珠也是暴跳如雷：“艹！你踏马敢骂我姐？！”

她姐姐虽然不是美女，但她哪里都好，这死三八居然敢当面骂她姐丑人多作怪！

她要撕烂她的嘴！

顾知南眼疾手快地拦腰扣住暴怒的顾宝珠，轻声呵斥道：“冷静点，你跟只疯狗吵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今天是文雅姐的婚礼，跟她闹起来让人看笑话吗？”

张文雅赞许地看了顾知南一眼，捏了捏顾宝珠肉乎乎的手，笑道：“听南南的，不用介意疯狗乱吠，更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生气，今天是姐姐的好日子，笑得开心一点，嗯？”

她一直知道自己长相一般，但她从来没有为容貌焦虑自卑过，林霜的话打击不到她。

张文雅只是有些疑惑，林霜，为什么对她有这么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