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的攻击不起作用，黄毛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让你知道这世道已经变了，老子现在已经不是……”
话还没说完，头就被杜难按在膝盖上狠狠地来了几下。杜难对对方的“获奖感言”毫无兴趣。
明明以前基本没怎么打过架，可现在却越打越顺，刚开始还是依靠力量和速度压制，现在还能格挡再反击了。
是天赋？
“差不多得了，烦不烦，跪下道个歉，我也不报警了。”又一拳将黄毛锤倒在地，杜难有些烦躁，对这样依依不休的重复感到无聊。
可对方没有丝毫犹豫，爬起来就猛牛冲锋，不像是个人，倒活像头野兽。
用手撑住对方的脑袋，智商已经退化到这种程度了？
杜难早觉得不对，偷个东西至于这么拼命？还有什么世道变了，是磕东西磕嗨了？
突然，黄毛猛地将头抬起来，杜难直视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溢出的杀意让杜难一顿，也就是这刹那的时间坏了事。
只见一道银光出现在眼角，下一秒，杜难的心口一凉，颤抖地一步步后退，低头一看，发现左胸插着一把匕首。
胸口凉凉的，有点发麻，眼前忽然杂乱无章闪烁起一些以前的画面，眼晕，手脚发麻，他强撑着坐下靠在楼梯扶手。
黄毛见此猛地吐出一口血，面色瞬间苍白，他仿佛此刻才清醒过来，盯着眼前的一切不住后退，嘴唇发白，面漏恐惧，嘴中嘟囔：“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望着面前进气多出气少的少年，黄毛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跌跌撞撞地跑出房子，消失在了夜色中。
“要…要转生到异世界了吗……”
“我才在父母墓前发誓要照顾好妹妹……”
“不…还有……”杜难挣扎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颗比刚才那双眼睛更血红的丹药。
没有时间犹豫，杜难将其抓起扔进嘴里，霎时间，一股暖流仿佛在自己体内流转，然后又通通汇聚到胸口，缓缓地修复那个小洞。
大概是血气丹的副作用，杜难的思维很是混乱，许许多多的念头像脱缰野马冲了出来。
“对不起，我又……”杜难呆呆地注视着前方，眼神失去聚焦。
“啊哈哈…又一次搞砸了，一如一年前，那次自己没有出现，这次又消耗了妹妹康复的希望。”
“如果这个黄毛没有露怯的话，妹妹她今天也要遭遇不测吧。”
“明明可以避免这种结局的。”
“只要……”
杜难被扑天的愧疚包裹，浑然不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红。
“只要把他们都杀光，就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依靠着栏杆，杜难的意识越发浑浊，侧过脑袋，注视着电视，漆黑的屏幕里面倒映着两颗血红的眸子，有灯泡大小，不单单是眼睛变红，而是不断向外散出妖冶的光粒子。
此情此景，好似两颗微型蜂巢挂在他的脸上，周围环绕着一圈纷扰的红蜂。
恍惚间，他感觉红光越扩越大，渐渐地铺满了整个电视屏幕，随后在那片血红中，像是在播放节目，出现了一些未曾见过的画面，以第一视角，好像是谁的记忆。
“要走了吗？接下来……”
“略！”
电视上的画面随之改变，转到下一个场景。
“可惜，还有那么多的知识，只是时间……”
“略！”
“有人使用过灵气，难道……”
“略！”
……
“灵魂？这里人的灵魂有些奇怪，是个例，还是……”
“略！来点有用的！！”
“为什么立不起来！…你也太死心眼了吧，让我用用又怎么样……”
“略！！！”
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红色从电视屏幕上蔓延，逐渐将杜难的整个视野覆盖，到最后，他的世界里已满是血色。
这已经不像是“看电视”，而是“玩VR”的程度了。
“你要切记，这是被禁止的道，虽然世家门派皆在私下研究，但这毕竟不能摆到明面上……”
“我知道。”
就是这个！杜难的身体不停颤抖，“红蜂粒子”也随着身体的抖动发生位移，在空中划出散乱的线条，离体不久后又消失在空中。
他如饥似渴地品尝着记忆的碎片，不知过了多久，但又好像一瞬，他的精神状态终于稳定下来，不再像刚才那样亢奋。
杜难悬浮起身，平稳落地，面带戾气，配上血红的眼睛后可以轻松让婴孩止啼。
“做事留一线？呵呵，老爹，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制造种子的方法有了，接下来该去寻找原材料了。
手指蘸了一点地上的血，在空中信手画了个箓文，轻轻一点，符箓爆燃。
焚血追凶！
顺着指引，杜难追出门外，两颗已经收敛但红光依旧的眼眸在黑暗中时隐时现。
“该我了。”
……
另一边，自觉杀了人的黄毛慌不择路，畏畏缩缩躲在了一处烂尾楼，现在他的大脑终于恢复运转，赶忙发信息给大哥，要是大哥也兜不住……
黄毛不敢想，那他只能走线出去避避风头了。
大哥很快就回了消息，毕竟自己也是大哥亲自挑的，应该还是有些分量。
见大哥不仅没有和自己切割，还让自己赶紧过去，黄毛一阵泪目，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看来老大背景还是挺NB的，等解决了这事，去找哪个小妞好呢……”
砰！
只听到一道震耳的声音，黄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便呲溜一下飞了出去。
等钻心的疼痛将他带回现实，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被一把血色长矛钉在了墙上，幸运的是，长矛没有插在要害位置，不然恐怕他得命丧当场。
真的是运气吗？
挣扎中，黄毛看到黑暗中渐渐出现两抹红光，仿佛藏着一头噬人的猛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哟~！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