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姜女士这个问题,找不到病因,中医上解决不了,西医上不敢下手解决,基本没有治疗的方法,对吧?”
“是啊。这就是难点了。还有就是,姜女士是腕部受限,只要不过度活动是不痛的,一般的患者给点补偿就忍了。但是,姜女士的老公就是我们卫生局的副局长,家里又不缺钱,不要求赔偿金钱。我以往能够许诺给患者的一些条件,例如帮患者找医生吧,对她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我那些利诱患者的手段,一个也用不上。所以,这个案子迟迟结不了,帮我搞得很烦,但是我也是没辙了。”
“嗯。我明白了。要不,我先试试?”
“那我就拜托你了。不过,你不要有太大压力,毕竟现实情况摆在这里。她来了,你尽量缓和一下她的情绪吧。我也是刚刚被姜女士吓晕了头,病急乱投医了,怎么就找到你了。”显然,林超文并不相信岳阳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期待并不大。
岳阳也不计较林超文的态度,“嗯。文哥,您约了姜女士什么时候来?我要不要提前准备什么?”
“下午15:00。她可是很准时的,你要注意这个细节,千万不能迟到了。大概情况就是这些了,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准备的。你先看看卷宗,熟悉熟悉案子的情况吧。有不清楚的,再打电话给我。”说完,林超文垂头丧气地走了。
林超文走后,岳阳又认真翻看了卷宗,将刚才的一些问题和事实一一在卷宗中找到对应的资料之后,才去饭堂吃饭的。这也是岳阳长期以来形成的习惯,又听介绍,又看文书,以文书为主、介绍为辅。这也算是一种底线思维,所有的案子,岳阳都习惯按照上法院的要求来做,重事实、重证据。
岳阳不知道的是,他刚走不久,陈红就回来了,脸色通红,头发凌乱。
陈红对着岳阳的背影骂道,“别以为走了狗屎运,搞好了一次调解就厉害了。等我转为正式编制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次次帮忙,以前岳阳帮助她的种种,仿佛云烟一样,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次不帮,岳阳刚才得罪她的一幕,却如刀子刻上心头。
这大概就是舔狗的悲哀吧。
说完,陈红就去了卫生间……
当岳阳来到饭堂时,已经将近12:20了,排队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
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一般是要将饭菜送到手术室的,基本上都是在手术室里面搞定的。
其他的医护人员,除了工作特别繁忙的、出诊的科主任外,一般医护都会尽可能早点吃饭,中午的时间非常宝贵,如果能够掐着时间坐着打个盹,那实在是太幸福了。如果能够睡上半小时,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岳阳还在排着队,忽然一个人端着饭盘直愣愣地撞了过来,岳阳急忙闪到了一边。
好在身体素质提高之后,岳阳身手特别敏捷,才没有被撞到,也没有被剩菜的汤汁泼到。
不过,撞过来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只见他向前一晃,脚底一滑,绊住了餐椅的椅腿上,然后向前一扑,盘子脱手甩出,还好的是双手撑在地上。
医院饭堂的桌椅是连体的,一般都是一桌六椅,非常沉,人如果绊到椅腿,人倒桌椅不动。
饭盘重重地摔在地上,剩菜的汤汁溅上来,他的头发、脸上和眼睛上都是……
“你没事吧?”岳阳抓住他的胳膊,准备将他扶起。
只见他把手一甩,“谁要你假惺惺?你这个背后中伤人的阴险小人。”
“我们认识?”岳阳一愣,“你是故意的。”岳阳才明白过来,这位仁兄要让岳阳难堪,却不小心搞到了他自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就别假惺惺了,恶心。”他将饭盘拿着,往餐具堆里一丢,骂骂咧咧地走了。
饭堂的清洁工赶紧过来,收拾了一番。
岳阳莫名其妙被骂了,还不知道骂人的是谁,也不知道被骂的原因。
在医院将近一年的时候,岳阳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不敢得罪人。也不敢欺负人,以岳阳的专业、学历、背景、地位,也只有别人欺负他的份,哪能去欺负人。
岳阳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没什么胃口,只打了四两米饭、一只鸡腿、一条罗非鱼、一碗鱼香茄子和一大碗汤。
快速吃完之后,回到科室,已经将近一点了。岳阳发现,科室的门被人反锁了。
杨步阳、何强忠和林超文住得比较近,都不会在科室里面午休的,那就只能是陈红将门反锁了。
平时中午时,陈红在里面午休时,也会反锁,不过没有这么早;而且,也会等岳阳将被褥拿出来再说。
岳阳刚想掏出钥匙开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岳阳转身慢慢走到会议室,关上门,坐下来眯了一会儿。
下午14:30,岳阳准时回到科室,科室的门还没打开。估计又是陈红故意的,因为以往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不过,这会,岳阳没有惯着她。
大力地敲了几下门,等了两分钟,再次大力敲了几下,然后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陈红尖叫一声,用被子盖住身体,“岳阳,你要干什么?你要耍流氓吗?快点出去。”
中午坐着打盹,岳阳没有休息好。想着被陈红恩将仇报、莫名针对,岳阳就一肚子火,况且如果被套上耍流氓的恶名,岳阳名声也就毁了“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家,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要睡觉就回家睡去。”
“你……”陈红没有想到岳阳竟然敢这样跟她顶嘴。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去收拾好。不然,上班时间睡觉,万一有患者过来,给你拍拍照、上上网,看你这份工作保不保得住。”岳阳心里有火,一说话就揪着陈红的痛脚。
“你……”陈红没有办法,用被子卷起身体,奔向了卫生间。
岳阳看到陈红稍红肿的腮庞,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