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哥哥。”苏雅眼中带着哀伤,对医生请求说道。医生叹了一口气,仔细地想了一会儿才跟她说道:“要说救你哥哥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你有一百万的话,可以带你哥哥去美国做手术。美国在肿瘤研究这方面技术很先进,说不定你哥哥的病情能有转机。”“真的?”苏雅紧紧地抓着医生的手,抓得医生有点疼。医生皱了皱眉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确定只要有一百万就可能救我哥哥吗?”医生点点头,苏雅心里又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一定要想办法弄到一百万,一定要救她哥哥的命。打定主意之后,她便在努力为钱的事情想办法。一直到了晚上她哥哥才醒过来,苏雅买了一些吃的给他吃。但是现在他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只能喝一点流质。苏雅拿着粥喂她哥哥喝,心里觉得很难过。她哥哥勉强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谁知道一用力,整个人重重地摔向了后面。他把苏雅的眼泪都给摔出来了。她连忙扶住她哥哥,对他说道:“哥哥,你不要再乱动了,你放心吧,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的病有办法能治。”“你别骗我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苏天志叹了一口气,这才跟她说道:“雅雅,不管哥哥遇到什么,甚至不在这个世上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明白吗?”“哥哥……”苏雅扑到她哥哥的身上,失声痛哭。哭了好久,她才抹干眼泪跟他说:“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给治好的,一定会,医生说了,只要我们去美国开刀做手术,就能够把你的病治好。”她努力地安慰着苏天志。苏天志对自己的病其实早就已经不存希望了,但是不想看到苏雅那么伤心,他就点了点头,勉强地答应着。苏雅又跟他聊了一会儿,苏天志实在是太累了,就歪在那里睡着了。等到他睡着之后,苏雅看了一下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她就特意找来护士,嘱咐护士帮她好好地看着哥哥,她就从医院里走了出来。走出医院后,她拦了一辆计陆车,对计陆车说道:“去西苑别墅。”计陆车司机看了她一眼,见到她穿着打扮很是寒酸,头发清汤挂面似的垂了下来,看样子也不像是一个有钱人。西苑别墅那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司机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起来。路上司机望着苏雅似笑非笑地说道:“小姐,你要去西苑别墅找人吧?”苏雅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无意识。“跟你做一次收多少钱?”司机忽然问她说道。“你说什么?”苏雅愣了一下。“我是说跟你做一次多少钱,你之所以去西苑别墅,不也就是给别人提供外卖吗?你别看我只是一个计陆车司机,其实我也攒了一笔钱,不如……”司机说着,就回过头来看了苏雅一眼。“你小心前面有车!”苏雅大喊道。司机回头一看,正有一辆车从他的车边冲了过去,计陆车差点要跟那辆车擦在一起。计陆车司机不禁头上全都是冷汗,伸出袖子来擦了一把。苏雅这才有些生气地说道:“我去西苑别墅找我叔叔婶婶,并不像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我也不是想做像你想的那个行业的,你要是再这样,我会投诉你的。”“小姐,开个玩笑都不行吗?”那司机拖长了音调对她说道。知道她是良家女子,司机便也不再逗她。车子径自开到西苑别墅,在那别墅群的外面停了下来。苏雅下车把钱拿给司机,就往西苑别墅里面走了进去。她的叔叔婶婶的确就住在别墅里面,而且他们都很有钱,或者说他们的钱本来就是苏天志和苏雅的钱。苏天志身体健康的时候,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公司的业务蒸蒸日上,每天都可以赚很多的钱,盈很多的利。后来他身体出现了状况,对公司的事情无暇来管理,这才使得他叔叔婶婶乘虚而入。他们把持了公司的大权,把公司的财产慢慢挪走,使得苏天志的公司到最后只留下了一个空壳子,所以到最后他才会破产。其实她的叔叔婶婶一直以来都对她不好,她心里面也很清楚。可是在这种时候,除了去找她叔叔婶婶帮忙之外,她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一百万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只是希望叔叔婶婶还能够顾念亲情。走到别墅的外面,她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就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佣出来开门。看到苏雅,她不禁皱起了眉头,没声好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我来找我叔叔婶婶的,他们在吗?”“他们不在。”女佣声音冰冷的跟她说着,显然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正好她婶婶这个时候正走出门外,问道:“出什么事情了。”恰好她婶婶看到了苏雅的脸,她那张满是脂粉的脸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冷冷地对她说道:“你来做什么?”“婶婶。”苏雅推了那老女佣一把,就走了进来。“我有点事情想找你和叔叔。”“找我们有什么事?我们其实并不是很熟。”她婶婶推脱说道。两个人在院子里面说话,惊动了别墅里面的她叔叔。她叔叔一只手拿着一个金丝鸟笼,鸟笼里面放着雀鸟。他悠闲地踱着步子,打开门走出来,一眼看到苏雅在那里,神色一滞但还是说道:“雅雅,你怎么来了?来,快进来坐坐。”说着,就吩咐老女佣把苏雅给带进来。进来之后,她叔叔就坐在牛皮沙发上,身子半靠在那里,不停地逗弄着雀鸟玩。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苏雅说:“雅雅,我知道你之间跟陆瑾炎有婚约,现在想必已经做了少奶奶了吧,你来找我做什么?难道是富贵了,心里还想着我这个叔叔?”她婶婶在一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老公,你真是落伍了,难道你不知道吗,雅雅和陆瑾炎的婚礼她根本就没有出现,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啊,竟然还玩逃婚这一套,这是不是叫欲擒故纵,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她婶婶对她冷嘲热讽。“是吗?”她叔叔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起来。他脸上就好像是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地说道:“那你来做什么?”他变脸的速度简直是比变色龙还快。刚才之所以让苏雅进来坐,想必是以为她现在已经成了陆氏集团的陆太太吧。苏雅抬起头来,有些哀伤地看了她叔叔和婶婶一眼,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身边,对着他们便跪了下来,恳求说道:“叔叔、婶婶,求求你们帮帮我和哥哥吧?”“你这是怎么了呀?你这样我可受不起。”她婶婶撇了撇嘴,将眼瞟向了天花板,看都没看她一眼。苏雅挺直了身子,继续跟他们说道:“我哥哥病情又恶化了,医生说只有去美国做手术,才有可能将他给治好。叔叔、婶婶,求求你们就看在我死去的爸爸妈妈的份上,救救我哥哥吧?”她向她叔叔婶婶恳求着。她婶婶声音尖锐地喊了起来,把声调提高了八度,对她说道:“雅雅,我们不是不肯帮你啊,只不过我跟你叔叔也只是表面风光,表面上看着我们两个好像很有钱,实际上我们却是负债累累,只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而已,别说是一百万了,就连一百块我现在都没有啊,今天买菜的钱还是跟我们的老女佣群姐借的,你要不信你问问群姐?”“是啊。”群姐在一旁连忙机灵的应了一句。“叔叔、婶婶,我求求你们了,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他跟你们也有血缘关系,难道你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样病死吗?求求你们不要见死不救……”苏雅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个不停。她也不想来求她的叔叔婶婶,可是除此之外却又没有别的办法。她叔叔听得不耐烦,猛地把那金丝鸟笼往地上一掼。那鸟扑楞了几扑楞,羽毛掉了几根。她叔叔这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指着门对她说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你以为你是谁啊,还是那个千金大小姐吗?来求我?也不想想当初我们穷的时候,你哥哥是怎么对我们的。”苏雅愣了一下,她被她叔叔的样子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很诚恳地说道:“当初你跟婶婶没有钱,我哥哥开公司,他还是让你们到公司里面,一个做总经理,一个做副总经理,也算对你们不错了,现在是因为我哥哥命在旦夕,我才来求你们的,叔叔婶婶。”说着,她便用手来擦拭着眼泪。“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了,你哥哥当初表面上说让我们做什么经理副经理,还不是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根本就是想来管着我们嘛,总之我们跟你哥哥没什么好说的,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跟我苏志刚唯一相同的地方只是姓苏而已,这里不欢迎你,滚。你是不是要我放狗?”她叔叔生气地说道。她婶婶则在那里优雅的叠交着双腿,喝着从外国进口的猫屎咖啡,态度优雅,样子很是得意。而她叔叔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她叔叔本来还以为她是嫁给了陆瑾炎,做了陆太太,来这里拜访自己。还想从她得到好处,结果美梦一场空,当然很生气。他走到屋子的一角,把他养在那里的藏獒给解开,那藏獒便像疯了一样,对着苏雅扑了过来。苏雅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向了后面。只听到砰的一声,她就一不小心,把旁边的一个水晶饰品给打碎了。她自己也被划得手臂上全都是伤痕,一道一道的,看上去嫣红入目,教人见了卒不忍赌。而这个时候那只藏獒已经扑到她的面前,对着她汪汪的大叫起来。“你弄坏了我的水晶?”她叔叔很生气,指着苏雅对藏獒命令道:“咬她!”藏獒就对着她的脸狠狠地扑过来。她婶婶连忙喊道:“邦德,不要咬人。”那狗就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快要扑到苏雅身子上,又往回撤了回去。她婶婶把那狗唤到自己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那狗油滑的身子,这才对苏雅说道:“你还不快滚,难道真的要你赔水晶吗?”她又对她老公苏志刚说道:“你也不用跟她一般见识,如果真的用藏獒把她给咬伤了,到时候医药费还不得我们出,难道连这个账都不会算?”苏志刚点了点头。苏雅遭受了如此的屈辱,她强撑着站了起来,推开别墅的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里,那老女佣正端着一盆水走过来,对着她的身上就泼了过去。那水从头到脚泼下来,让她浑身都湿漉漉的,样子很是狼狈。她像是逃一样的,从别墅里面逃了出来。走到外面,已经快要十点钟了。天地间一片昏暗,只是有几盏路灯在发着那惨淡而又幽暗的光芒。苏雅心里面异常的难受,就好像是刀割一样。她知道绝对不能够再拖下去了,如果她哥哥的病再拖下去,癌细胞扩散到全身,恐怕就算是神仙也回天乏术了。她呆呆地走出了西苑别墅,来到了大路上,这才发现脚一阵又一阵的生疼。低头看去,才发现她穿着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根断了,而她的脚也明显被扭伤了。刚才心里面太难受,竟然没发现。她手臂上那一道又一道的水晶划痕也触目惊心,鲜红的血往外流。她从包里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就在那里等车。从十点钟一直等到接近十一点,还是没有一辆计陆车过来。这里是富人区,平时计陆车很少来这里。因为住在这里的富人,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坐计陆车,每家都有自己的私家车,又有专用的司机。苏雅无奈之下,就只好把高跟鞋脱了下来,赤着脚在路上往前走。路面很硬,磨得她的脚一阵又一阵的生疼,她咬着牙,强忍着双重的疼痛往前走。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是一辆黑色的加长版劳斯莱斯。车里有人探出头来,映着那幽暗的路灯光芒,她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飞扬的眉,深不见底的双目,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性感而又薄薄的嘴唇。这是一个绝美的男子,而这个绝美的男子又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小姐,需要帮忙吗?”那男子轻声地跟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