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位探风是密堂橙旗麾下的武道高手,虽不会法术,但也功参七品,尤其他精擅《摧心真诀》这种气系上乘功法,远胜寻常精系武师,以平州的武道传承,若非五品高手或是三、四个六品的高手围杀,七、八品武师再多也拦不住他。”
“可即便平州武道最强的四大世家,明面上也不过各有一位六品武师而已,且不是衰朽残年便是伤病缠身……”
说至此处,云砂看向贾成真:“你也是平州土著,且说说看。”
贾成真基础全无,并不明白什么七品、六品的概念,可这时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询问云砂,而是试探着回答:“莫非是李家联合黑莲教?”
云砂招了招手:“过来,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咱们玄阴教的师徒关系向来亲近的很……当时本教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派遣密堂拿下了黑莲教,上下清查一遍,却没查出黑莲教与李家以及探风之死有什么关系。”
“况且黑莲教总坛远在楚国,其北地分坛也不过是触角刚刚涉及平州,还没什么高手进入过平州府呢。虽然白费力气,可也正是借着此事,密堂才将黑莲教收做附庸,并更名为密莲教。”
贾成真看着云砂的殷切眼神,迫于无奈,只得慢慢挪过来坐在床沿上:“若不是黑莲…密莲教动手,那便是李家单独行动?其实杀人也不一定要靠武力正面围杀,下毒、暗杀也有可能啊。”
云砂手臂舒展,搭上了贾成真肩头,霎时软香扑鼻:“你还没练过咱们玄阴教的功法,等练几年就明白了,本教擅长的就是偷袭、暗杀的手段,这才得了个玄阴的名头,想暗杀咱们可不太容易,至于下毒,偏偏《摧心真诀》练法特殊,可不怕寻常毒物呢……”
贾成真正要点明《摧心真诀》能抗重金属却不一定能抗其他类型毒素,可忽然醒悟以前身的经历,大概没有机会触及毒素相关知识,又想起李云竹身怀元根的事,话到嘴边临时更改:“那李家若是也有人会法术呢?”
云砂伸手摸上了贾成真大腿,唇角轻启,露出微微笑意:“徒儿果然聪明,为师也是这么想的,这才让李士及领了任务接近李家查探……若按你说的李士及也死于李家之手,那李家必有蹊跷,宝物与李家有关应该是确凿无疑了,怎么样,要不要接了探风之职,继续领这个任务?”
贾成真按住云砂蠢蠢欲动的葱葱玉指:“这么说馆主想让弟子习练的其实是《摧心真诀》,然后让弟子打草惊蛇,然后引蛇出洞?”
云砂反手捏住贾成真的手掌摩挲:“本来是有这个意思,瞧瞧你这手,软硬适中、修长合度,正适合玄阴金气呢,呦,那只手,指头怎么还肿了?”
她另一只手也探过来,抓起贾成真受伤的右手靠近眼前细看了几眼:“功法还没学,这就开始练玄枭身了?徒儿,武道可心急不得……下午小月详说了你与李家的事,为师这才知道错打错着,哪还用等你练出来摧心锥去挑拨李家,你猜现在李家把你当什么人了?”
贾成真脑筋猛转,想及李云竹亲眼得见赵子通被自己杀死后化灰而逝的诡异情形,且自己与李画师接触不少,有心人一查便知,这才恍然大悟:
“馆主的意思是李画师或许就因为身怀法力才被李家看穿,而弟子在府衙及司寇衙门那里上报赵子通的‘妖法’,反而让李家怀疑弟子与李画师是同党,因此才对弟子大动干戈,而并非明面上说的拖累李家名声?”
云砂螓首凑过来,樱唇吐气如兰,在贾成真耳边不停厮磨,声音微弱有如蚊蚋:
“想明白了?还是心里不愿叫我师傅吗?为师可不想害你,只是因为所习功法的缘故有些情难自禁……”
“我给你挑的两门妙诀可是煞费苦心,极契合你的资质体魄,你若是能下点苦功,以玄枭气为里,玄阴金气为表,再加上为师以阴元玉身相助,必然一日千里,升阶破关一路顺遂……”
“我现在便许你候补李士及青旗探风一职,负责探问李家暗藏本教宝物一事,若是此事成了,便可升为正式探风,甚至再升一阶也无不可。”
“有了本教资源襄助,乖徒儿你这日后发展可不得了!到时咱们在教内互相扶持,再加上法武双修,为师或许也能得你之助,借气冲脉,日后大道顺遂,岂不美哉?”
贾成真向旁边躲闪:“既然师傅觉着馆主不好听,那叫师傅也可以……只是弟子有一事不明,本教一个探风便能胜过平州武道世家,单只密堂一个堂口就可收服黑莲教,那必然是神通广大,又何必对李家如此忌惮?打上门去直接索要宝物不就成了?”
云砂却是越挤越近:“你知道什么,黑莲教是乱臣贼子,又在三不管的地界里,自然无人搭理,这大周朝廷、诸侯之国却都是受着庇护的,上面有人看着呢,若是妄动法术,坏了规矩,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天雷糊脸!唯有小打小闹,用些江湖手段倒是无妨,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