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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过的床榻太过狼藉,赵微君见他缓了片刻才从床榻上起身,拾起方才扔在地上的衣裳。
赵微君扯着他的中衣,“不许穿。”
晏俍闭了闭眼没有回身,语气中带了几分哀求,“……阿爰。”
她笑笑这才把手松开,看着他把方才的衾单抽下来,却一直低头垂眸,不敢到处乱看。
这无疑极大了取悦了赵微君,一想到方才他的样子,便叫她此刻头皮都是发麻的。
晏兰时这么乖,若是能同他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想到此处,赵微君倾身过去拉住他的衣领问,“晏兰时,你喜欢本郡主吗?”
他睫毛一颤,鼻音淡淡的,“……嗯。”
得到答案,赵微君心情不禁愉悦了几分,凑上去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收拾完之后,晏俍吹了两支蜡烛又躺到她身边,“阿爰,我不是有意要干涉你,只是赌不是一个好习性。”
赵微君早已经酒醒了,扭过头去解释道:“其实那不是赌场的债,是……放的贷。”
晏俍不禁惊讶,“贷?你怎么会有贷呢?”
“哎呀,其实是孙勤生的。”
“孙勤生是谁?”
赵微君从床上爬起来,“赵嫽的人,她内府的管家是个老嬷嬷前几年病逝了,还有一个是负责管理她名下商铺的。”
“这几日我在城中打听,可除了青楼便是赌场消息最快最多,长乐坊是城中最大的赌场,于是我便去了那里。”
晏俍:“阿爰没玩儿?”
赵微君尴尬笑两声,“啧,都说了嘛,小玩儿小玩儿。”
“诶呀,我说孙勤生呢,别打岔。我在长乐坊见几个打手围着他打,故而过去问了问缘由,才知孙勤生不知怎么回事,近年来铺子亏损的厉害,新买的两处全都叫人给坑了,他不敢同赵嫽说,想着向长乐坊借债,可是长乐坊可是出了名的利滚利,他还不上,那些人说要把她送到公主面前,可是你知道赵嫽如今什么处境。”
晏俍默了默,“如此说来,你那些是代替孙勤生要还的?”
赵微君点头,“不过我应该……够还吧。”
晏俍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按照她的俸禄来看最多能还上一半,除非她回去同睿王去要。
“可是我不想同我爹爹要,他那嘴碎的很少不了一顿唠叨,而且阿嫽出了这样的事,他肯定叫我别多掺和。”
睿王谨慎,赵微君若是要的少当然无所谓,可是那么大一笔睿王不可能不究根问底。
“不过,晏兰时,你都不问我明明先前跟赵嫽势如水火,怎么还给她还钱啊。”
晏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阿爰其实不是真的要同公主生分的吧?在阿爰心中,公主是很重要的。”
赵微君蹭着他的手点点头,“亏你懂我,我还怕你觉得我言行不一致呢。”
“不会。”
闻言赵微君又笑嘻嘻的凑过去,“你现在怎么样了?好点儿没有?”
一提方才的事情,晏俍耳根倏地发红,“好……好些了。”
“那……舒服吗?”
她偏要问,晏俍扭过头去不同她对视,赵微君贴过去又问一遍,他才哑着嗓子嗯了一声。
“晏兰时,你怎么这么害羞呀。”
“你怎么这么好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