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少安立马站起来,将赵微君抵到门边,“阿爰,你成亲了?”
赵微君被他吓了一跳觉得他莫名其妙,推搡他一把,“怎么了?没喝上喜酒难受了?没事儿,大不了本郡主再请你一次啊。”
卢少安见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拳头不由自主的捏紧,声音艰难地从喉咙眼发出,“阿爰,我只问你,你没开玩笑,当真成亲了?”
赵微君走过来大喇喇坐在凳子上,“你去问我爹啊,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快步走过来,“怎么可能?阿爰,你不是说你不成亲吗?”
“诶诶诶,你别激动,我知道你也感叹本郡主大好的年华也同这世人一般随波逐流,但是皇兄说了,我不成亲就得去和亲,我爹爹年纪那么大了,舍不得我。”
“和亲?怎么可能?官家会送你去和亲?”
赵微君摊了摊手,“你自然体会不到,你是男子,又不是宗室中人。”
卢少安愣了片刻,官家一准是骗阿爰的,朝中那些酸腐文人提起和亲便有人强烈反对,认为是极大的侮辱,怎么可能叫她去和亲,只恨阿爰不在朝中不知道他们的议论。
“阿爰……你,嫁给何人了?”
酒菜已经上好,赵微君从桌子上拿起银箸夹菜吃,“哦,我爹挑的,哪一年的状元来着本郡主记不清了,现下在御史台供职,晏俍晏兰时。”
卢少安在唇边把这几个字咬碎嚼烂,“晏、兰、时?”
什么不起眼的货色听都没听过,也配得上阿爰。
*
晏俍在永州逗留了几日,县衙的仵作验尸之后确认为弯刀所划的致命伤,除却契丹党项用弯刀,不排除有汉人用此兵器。
年关将至,他耽误不得,李伯的案子没有任何头绪,王大人又几天一封急递召他回京,不得已在安排了李伯儿子之后晏俍重新返回京城。
他已经到家两个时辰了,平日里郡主出去玩也该回来了,今日亥时了她却还没有回来。
“月见,郡主打球到现在吗?这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路上又滑,风还大,怎么不知道早些回来。”
月见福了福身,“我也不知道郡主为何现在还没有回来,今日郡主连青梧姐姐都没带。”
晏俍站起身来,正准备穿衣裳,门口传来了响动,青梧啊呀一声,“郡主,您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晏大人和奴婢们都担心坏了。”
“诶呦,您这是跟谁喝酒了啊。”
晏俍匆匆出去,便见到青梧扶着赵微君,她脸色有些酡红,想必是饮酒的缘故。
“郡主,你这是和谁饮酒了?”
“啧,就这么个地儿啊?阿爰好歹是郡主,住惯了王府的大宅子,怎么嫁了个人换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声音从门口传来,晏俍寻声望过去,青梧有些惊讶,“卢公子?”
月见跟着,“卢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青梧,月见,好久不见。”
冬日里又吹来一股冷风,晏俍看了看赵微君,“青梧,我先抱郡主回去,免得着了凉。”
“诶。”
卢少安迈步走进来,边打量边不屑一顾,“呵,官邸。”
安置好了郡主,晏俍才从内室出来,见卢少安还在院子中踱步,“阁下是何人?这么晚了,劳你送郡主回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卢少安咂摸了两下,“郡主?”
“呵,是啊,身份有别,你也只配称郡主。”
对方来者不善,晏俍早有所察觉,“在下位低,想必阁下身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