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俍从御史台回来,尺墨早早的就溜出来在街上等着,见到人来了慌忙拦住,“公子公子!王爷来了。”
“王爷在家?”
“是啊,瞧着脸色不太好呢,公子要小心回话。”
“好,知道了。”
院里,长蘅搬出椅子来,睿王也没有进正堂里,反而坐在院子中跟琉璃四目相对,琉璃呼呼的瞪大瞳孔看着睿王。
晏俍从门口进来,穿出影壁到院子中看到睿王就坐在院子里,他躬身行礼,“王爷,您怎么不到屋里去,如今天凉,当心身子。”
睿王才从琉璃那里移开目光,看他,“兰时,你知道本王是为什么来的。”
晏俍跪下,“是小婿一时不察,连累郡主王爷。”
他重新坐正看着他,“你是本王的女婿,就是本王的儿子,你我如今是一体,自该明白。”
“晏俍明白。”
“嗯,我也听说了,自然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柳文卫?嘶——你先站起来。”
“是。”
赵微君蹦蹦跳跳从门外进来,便看到自家老爹坐在院子里,转身就要往外走,被睿王叫住,“去哪儿呢?一天见不着你个人影,就知道闯祸。”
“诶呀,爹,这跟我有什么干系?”
“你自己的相公,你说呢?等哪一天你老子不在了,看谁护着你。”
赵微君颠颠的跑过去环住睿王的脖颈,“爹,好爹爹,女儿是想着你消息灵通,不需要我汇报。”
睿王冷哼一声,扯扯她的胳膊,“兰时在呢,成何体统。”
“我就不,我靠靠我亲爹怎么了?”
“你呀!”睿王拍了拍她的手。
“兰时,你且等几天,本王派人去查查柳文卫的底细,看看这些日子有谁同他交往过,早不来晚不来偏着现在来,蹊跷。”
“是,多谢王爷。”
“诶,这不算什么,你做的对,这在朝野中如同趟河,有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他顺手敲了敲身边赵微君的脑袋,赵微君吃痛,“你干嘛呀!”
“水流湍急,河中泥沙顽石,都容易重伤,可若是想到达河对岸,则需要步步谨慎,没有登上那个位置前,切不可轻易留把柄,要么人家寻着你过河的水渍也知晓你来时的路啊。”
“兰时,你应该明白,本王意属你什么位置吧?”
晏俍重新又跪下,“王爷苦心,晏俍明白。”
“起来起来,千里马遇伯乐,你固有千里之才无人提拔也难啊。”
送走睿王,赵微君问他,“停职了?”
晏俍颔首,“嗯。”
赵微君坐到睿王方才坐过的位置上撑着腿晃悠,“我还以为依照你的性子不会接受老头儿帮你呢。”
晏俍:“自我娶郡主之时,在朝野中他人已然将我视为王爷的人,无须辩驳,如此只需记得王爷恩情,莫因此事叫王爷伤心。”
“行,反正你惯会哄的老头儿开心,你这几天没事儿莫不兑现承诺,带我见见春徽先生?”
“郡主便对此人如此感兴趣吗?”
说曹操曹操到,杜诃听闻晏俍出了事情,散职后马不停蹄的赶来看看。
“晏兰时,京城中的人都在传……”
杜诃从门外绕进来,便瞧见二人站在院子中,快步走过去,“下官见过郡主。”
晏俍看他一眼,对赵微君道,“郡主,这便是你沉迷的春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