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俍从屏风后进去,里间的床不算很大,甚至就比他当初的那张大一边,当时也好奇过郡主怎么定了这么一张小床,只不过他没有问过。
屏风后有挂衣服的架子,晏俍刚把解开腰带,转头过去,瞥见了架子上还搭着什么,刚要抬手去拿,赵微君从外间“噔噔噔”跑进来,按住他。
“那个……我忘了,我拿我来拿。”
她把白色绸制的一片布料抽走,晏俍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扭过头去,是赵微君裸露出半截的光滑小腿,她赤着脚从他面前跑出去。
他顿了一会儿有些不知所措,缓了缓才开始搭衣服,熄灭蜡烛之后,晏俍有些睡不着,虽说被子是他自己的,可到底床铺是赵微君睡过的,隐隐带着些花果香。
按照他这个年纪,成婚属于很晚的,可到底他是个正常男人,难免会有些烦乱。
合上眼让自己尽量忽略郡主留下的气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他刚要入睡,忽然一下子胸口一重,仿佛是有什么狠狠压了一下。
晏俍马上睁眼,毛茸茸的打到眼睛上,脖子上立马传来被几道针同时划的疼痛,赵微君又跑进来,屏风处透过的光,照着她大片雪白的锁骨肌肤。
他侧过头去点灯,赵微君在他床边半蹲下,“不好意思喔,猫跑进来了,吓到了吗?”
晏俍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手指上沾了点点血迹,当是被小猫抓伤的,“无事,郡主快歇息吧。”
赵微君不疑有他,点点头,把猫抱起来,“那我走了。”
“好,早些休息。”
他叹了口气,小猫当是吓到了,爪子又锋利速度快,但好在不深也不算长,从架子中的盒子里取两截纱布按一会儿也就没事了。
次日晏俍要上朝,要到御史台去,晨起的时候照了照镜子,伤口已然愈合,只不过御史台有些人却不这么想了,尤为和他同科且为好友的杜诃。
散衙之时,晏俍碰到了同样回家的杜诃,杜诃虽然也是进士,却同晏俍天差地别,人家是一甲进士第一名,是状元,而他是最后一名,朝中没有官职,他只能在史馆做个小小编撰。
“同郡主相处的如何?兰时兄。”
杜诃多少带着些揶揄,不同于朝中其他官员的妒忌或者阴阳怪气,杜诃是真心关心自家好友的。
晏俍昨夜睡得不好,却也颔首,“郡主除了小孩子心性些,倒还好。”
“你们二人圆房了吗?嗯?”
杜诃倒是直言不讳的很,晏俍乜他一眼,不语。
这可叫杜诃来劲了,凑过去看晏俍,“不对啊,我今日到御史台去,听到有同僚私下里说,晏大人同郡主闹得还挺激烈,这是怎么回事啊?”
晏俍停下脚步,看向他,“这是在大街上,有你这么嚷嚷的吗?”
杜诃这才注意到晏俍脖子上的痕迹,兴奋起来,“你看看你看看,你脖子上是什么?”
他鬼兮兮的凑过去,眼神一转,“是不是郡主抓的,嗯?看样子,你被郡主折腾的够惨啊。”
晏俍手遮了一下痕迹,“不是郡主,是郡主养的猫抓的。”
杜诃一脸不信的模样,“当真?”
晏俍不欲多解释这些,这是他同郡主的私事,频频叫别人打趣是何意思。
“你手机也一把年纪了,郡主虽然说纨绔骄横了些,可到底也是个美人儿,兰时兄你当真不动心?纵然心里还没想法,那……”
他想起昨夜,躺在郡主床上,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入睡,心里有些难堪的罪恶感,不断责怪自己,竟然对郡主生了那样的心思。
“杜兄,你莫要管我,说起来,你比我还要大一岁,还未娶妻,倒是有闲心来问我。”
杜诃冷哼一声,“我志不在此!纵然没有半点儿实权,我也可以凭借别的出人头地,来来来,兰时,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