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林点头，摊位简陋，地也不好，不过显然被高启强精心料理过，其他地方都很脏，他附近就比较干净。

“大哥是自己选，还是我帮忙给你挑？”

高启强拿起网兜，看向高加林。

“不用选了，这些鱼我都买下来。”

“啊？”

高启强一愣，随后大为惊喜，他连放下网兜，从怀里掏出一包压扁的香烟，“大哥是做餐饮的，还是给店里做采购的？大哥留个地址，有需要我送货上门，保证给新鲜的货，来，大哥，坐下抽烟。”

“不用。”高加林摆摆手，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做生意蛮有一套的嘛。”

“没办法。”高启强苦笑道，“父母走得早，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上学，只能学着做了。”

高加林点点头，高启强不管是坦然也好，博同情也罢，都很会借势。

这没有什么不好，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不是谁生来都在顶层，能成事的英雄、枭雄，大都懂得借势而起。

在剧中，高启强之所以从一个卖鱼的小贩，成为京海市地下霸主，就是借安欣的第一把势而起。

然后，他又借陈泰、赵立冬等人的势才有后来的辉煌。

“你这样一个月能赚多少？”

买鱼自然不是高加林的目的，收下高启强这样的人才，培养成比剧中更厉害的人物，才是他找来的原因。

高启强见高加林穿得讲究，不像是来打听内幕抢生意的，为了接下来的生意，他直接开口道：“大哥，我们这是赚个辛苦钱，不多，一个月百多块钱吧。”

“你家的事，我也听说了。”高启强一愣，心说这人认识自己吗？就听高加林继续说，“想不想赚更多的钱？”

“谁不想赚更多的钱？”高启强应完又心生警惕，连忙道，“大哥，我不做犯法的事。”

高加林笑笑：“你这年纪能做什么犯法的事，杀人还是抢劫？”

“这是五百块钱，你第一个月的工资，明天早上七点去服装批发市场等我，过时不候。”

“诶，大哥等等，你还没说让我做什么事呢？”

高启强急了，这突如其来的话，搅得他心绪难平，不问清楚他哪里敢去。

“正当生意。”高加林挥挥手，“机会给你了，能不能把握住，让弟弟妹妹过上好日子，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说完，高加林径自离去。

晚上，收摊。

高启强提着卖不掉的死鱼回家，这一路上他心事重重。

其实不止这一路，自听完高加林那番话后他就心不在焉，好几次杀鱼差点剁到手指，刮鱼鳞的时候，要么刮不干净，要么擦破自己手指，被几个熟客好一通埋怨。

“大哥回来喽，有饭吃喽。”

房门打开，妹妹的拍手呼喊，让高启强回了神，他连扯起嘴角，笑道：“小盛，饭煮好了吗？”

六岁的高启盛替哥哥摆好拖鞋，乖巧点头：“哥，饭我已经煮好了。”

高启强摸摸弟弟脑袋：“小盛现在厉害了，都会自己煮饭了，好，等一下哥，哥给你们做个鱼头豆腐汤，我们就可以开饭了。”

“嗯。”高启盛亦步亦趋跟着去厨房。

“啊，大哥，又吃鱼头啊，我快吃吐了。”

四岁的高启兰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给他们兄妹营养，死鱼也能贱价卖掉。

高启强用力捏了捏裤兜里的钱，蹲下身子笑道：“大哥又给忘记了，明天好不好，明天大哥就买小兰最喜欢的烧鹅。”

“好哦，大哥真好。”

看着天真无邪的妹妹拍手叫好，高启强心中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