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温喻瞪大眼睛,梦里,做、做了什么?
“没有!”
“那你这么大怨气做什么?”陌谨寒掐他浮着红晕的脸。
阮温喻有种脑子被烧短路的空白。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那封投诉信还有他今早不贴着自己的表现吧,这样话题岂不是又绕回去了?
昨晚好不容易才惊险跳过,阮温喻打死都不会再说了。
“嗯?”陌谨寒还在猜,“还是你想我每天抱着你,直到起床为止?”
这、这倒是可以考虑点头的……
不对,不行,要硬气,好不容易才解决了变故,而且他后天就要走了。
谁想要他抱着了,要是又养成习惯了怎么办?那他回国外岂不是又没法睡了。
“不要。”阮温喻拒绝,扭头挣脱他的手,从另一边翻身下床,对上他的眼睛,倔强地强调一遍,“我根本就不想。”
然后就飞快进了浴室。
他才不要养成习惯然后又被迫改掉。
反正现在也才一起睡了一个星期,这么短时间,他肯定没有重新习惯他。
等回了国外,他照旧能自己轻松入睡,把日子过得好好的。
阮温喻捏紧了牙刷,垂着眼,眼眶里有些红。
他后天就要走了。
真的要走了。
陌谨寒……
陌谨寒,
已经没有时间了,混蛋,你到底要不要说……
……
阮温喻磨磨蹭蹭了好几天,终于在今天决定好自己要穿的西装。
他换好衣服走下楼,陌谨寒正端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笔记本,眼眸映射着屏幕上的蓝光,数据在里面快速滚动。
他今日身穿灰色西装,配着棕咖色领带,右侧领子处别着一枚珠宝胸针,为整体风格增添多了一份绅士华丽,能看得出足够的正式。
银色腕表正好卡在腕骨处,无声表达着他对时间观念的重视,因为抬起敲键盘的原因,手背上手筋微微突起,在银灰色的键盘上,显出了一股说不明的禁欲气息。
一身正气往往最容易惹人浮想联翩,越是有距离感就越会想要看到这种不拘言笑的人坠入爱河时,会是怎样一副失控的景象。
或许那双眼睛再也无法专注于办公,那双手也没办法只甘愿停留在合同上、键盘上。
阮温喻则穿着一套杏色西装,戴了颜色与他相近的咖色领带,袖口配着小巧精致的红色珠宝袖扣,彰显着斯文矜贵。
他还打了发蜡,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增添了平日里显不出来的属于大人的成熟稳重。
但他眼尾略微下垂,睫毛卷翘狭长,眼神十分清澈,正无声述说着还未经历太多风雨的纯粹,与那股被衣着打扮衬出的成熟形成了矛盾的反差感。
用陌谨寒的话来说,就是个装大人的小孩。
当然,事实并没有这么夸张,阮温喻好歹也是22岁的成年人了,他自认自己跟小孩这两个字根本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