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烟将刀扔到一边给他看:“让它停下……”
许蚙神色稍缓,蛊虫停止作妖,温玉烟终于松了口气。
两人都休息了一会,温玉烟没法杀死许蚙,许蚙更不会杀死温玉烟,毕竟他的孩子还在温玉烟体内。
温玉烟冷静下来,沉声问:“它还要多久才能离开我?”
许蚙语气平和:“还有半个月。”
温玉烟闭了闭眼:“我要去五台山,这期间你让它安分点。”
“还是安心待在家里吧,别伤了孩子。”
温玉烟看了他一眼:“还想打吗?”
许蚙感觉脖子还在隐隐作痛,沉默了。
最终,温玉烟回了一趟许薇家,许母见她一个人回去,面色一沉:“许薇呢?”
温玉烟还未说话,许蚙跟在她身后走了进来。
许母呼吸一滞,双腿发软,坐到椅子上,指着许蚙:“你……你怎么回来了……是你干的?……当年……真应该把你掐死……”
许蚙面无表情地看着濒临崩溃的许母,没有说话。
许母冲上前去,抓住许蚙的衣领:“许薇呢?是不是你对她下手的?你……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祸害!”
温玉烟不解地看着许母:“你知道他是仙蛊,为什么留下他?”
许母颓然坐到地上:“哪个母亲,能对自己怀胎九月辛苦生下的孩子下手……就算他是仙蛊……可是,他也是我的孩子啊……”
温玉烟无语地看着泪失禁的许母。也许是因为幼时就离开家,没感受过什么亲情,温玉烟在这方面格外迟钝,她无法和许母共情,只觉得许母多愁善感,优柔寡断。
“许蚙说许薇没事,过一段时间就把她放回来,我来只是告知你这件事。”温玉烟等许母冷静一些了,对她说,“我有事,要离开了,许薇不在,你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吗?”
许母擦干眼泪,看了温玉烟一眼:“不用你多管闲事。许蚙为什么要跟着你?”
温玉烟没有说话。
要是说他孩子在我手上,听起来好怪,温玉烟想。
许母瞪着许蚙:“滚!滚出去!”
许蚙不欲多留,转身走了。
许母当年生出许薇和许蚙,虽明知许蚙是蛊,还是不忍将其杀死,怀胎九月,到底有了些莫名其妙的感情。可许母又担心许蚙会对许薇不利,最终将刚出生的许蚙扔在外面,全凭他的命数。
之后的几年,许母都没见过许蚙,她以为许蚙早已死了。
可是一次偶然,她在竹林里看见了许蚙。
许蚙早就开了灵智,对于小时候许母将他扔掉的事也一清二楚,对于许母,他说不上恨,但实在也没什么亲情。
许母不知道许蚙是怎么活下来的,但转念一想,一只虫子在丛林里不正是如鱼得水么。
她当年不忍杀死许蚙,而今的许蚙已经是成年的仙蛊了,她根本无法杀死。
温玉烟最后看了她一眼,留下一沓钱,在许母手机里存了她的联系方式,转身走了:“许薇不在的时候,有事你可以找我。”
离开村子,温玉烟长舒一口气,皱着眉看了跟在她身后的许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