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京揉着自己的背,够也够不着,疼是真的疼,他本以为能够毒倒那个人,却不想那个人根本不怕他的毒。
“周家的呢?”
沈暮不答反问,似乎完全不在意昊京在他面前诉苦。
“那边的人跑了,我发现周家那个受了伤,但是他的伤口已经被人处理过了。”
“处理过?”沈暮微愣,会是他?
“是,包扎的样子来看,应该不是周家那公子自己包的,他人已经疼晕了过去。”
“疼晕了?我在这里蹲道士,他倒是找了个地方睡了。”
“那我给他弄醒?”
“不必了,回头你想个理由,若是皇上追问起屋顶为何塌了,也好回话应付他。”
沈暮眯起眸子,月光下漆黑的双眸隐隐散发着骇人的红光一般,他微抿下唇,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什么理由?”
“野猫吧。”
沈暮转身离开,留下怔在原地的昊京。
“大人啊,野猫能把房顶踩塌了?这话皇上不能信吧”
昊京赶忙跟了上去,他可没胆子说是野猫的问题惊扰了圣驾啊。
沈暮听闻转过身,正好撞上紧跟着他的昊京,沈暮面露不悦道
“那你说什么?锦衣卫办事不力,让太后的寝殿进了贼,还放跑了?”
“那我这工伤怎么算啊,大人。”
“放跑了刺客,你还工伤?去地牢领二十杖吧。”
“别啊!大人!我不说了!”
昊京一脸的惶恐瞧着自家主子越走越远,若是这般回话,两头都不讨好。
工伤就算了,野猫这个借口怎么拿得出手啊。他也没脸说啊。
不同皇宫热闹,三皇子府倒是静悄悄,没有任何的动静。
刚回到屋内的十三,以为没有没人前来传唤,估摸着消息该是没传到三皇子这里,便熄灭了房中的烛火。
却不想从她踏入府内的那刻,就已经有人把消息递给了三皇子那里。
段语川这头也曾歇下,此时的他安静地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削着水果,桌案前的探子汇报完消息便退出了房间。
“还打算再要一个?”他喃喃自语道。
不怪他生性多疑,从小他本是天之骄子,承载着父皇的宠爱与希望长大,除去那没有了母家支持的太子,他本该是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
可是这缠绵病榻的八年里,他已经失去了太多,方才手下回话,今日永安宫中母妃是为了再求一子才留下了十三。
明明他现在已经恢复了身子,能够再在日后储君的位置上争上一争,可是为何现在母妃执意再要一子,是为了巩固她贵妃的地位?还是说已经放弃他了?
不知不觉间,段语川紧握着刀的手被锋利的刀刃划开,鲜血滴在了画卷上,晕成一朵朵的红色的花。
直到感觉到疼痛的他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画卷污了。
他将画卷拿起放到了烛火上点燃,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一旦心里有了怀疑,他的性格就不允许这样的人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