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得鲜艳。
“需要为您换杯酒吗,先生?”端着托盘的侍者语带尊敬弯下腰。
他长睫低垂遮住桃花眼里的情绪,捏着杯脚递过去:“不用,直接添酒。”
就着唇印抿了口,发酵的葡萄在口中回甘。
有点太甜了。
他嫌弃的想。
言清寻了个可以观察全场的最佳位置。
不管是尝试着与各方势力打交道的阿刚,还是跟朋友谈笑的罗西尔,两人的余光总不经意飘向她。
仿佛她是个容易走丢的小孩子。
然而实际上,她是正准备捕食的猎手。
注意到阿刚那边快要结束,她提步离开角落往门口的方向而去。
不小心撞到端着托盘从面前经过的侍者,倒下的红酒刚好泼洒在她胸口位置,将用眼影精心描画的玫瑰打湿。
她温柔笑着接受侍者的道歉,快步离开大厅。
站在酒店花园的喷泉前,她坐在许愿池边,用手沾着里面的水为自己擦洗。
玫瑰褪色后,露出狰狞伤口的原形。
她当然可以穿能够遮住疤痕的礼裙,但那会让她所受的伤失去该有的价值。
身上的伤不露出来让人看到,怎么能引来男人的心疼?
“小心!”
匆忙接近的脚步声带着股少年人特有的急躁,言清再一次倾身沾水时,身体被一阵大力扯开。
近在咫尺的是阿刚怦乱跳动的心脏。
言清从他怀里抬起头:“你怎么来了?”
“看到阿清被撞到,我就追过来了。”
阿刚视线从她胸前害羞的掠过,又在发现那明显的疤痕后愕然紧盯。
“这是怎么回事?”
他焦急的按住言清的肩,伸手触摸她胸前的疤痕。
像是怕她会痛,动作格外小心。
言清偏过头,捂住胸前衣襟,声音低哑:“本来不存在的胎记,剜去后就有了正当借口。”
阿刚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动作轻柔的将她圈进怀里。
言清呆呆靠在他胸膛,泪水肆意夺眶而流。
“为什么我爱他爱得毫无保留,却仍然比不过他眼里的利益?”
男人搂在她后背的手收紧,他捧起言清的脸,满是期盼的开口:“他不值得,阿清,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会保护你,让你永远不受伤害。”
他急切而又认真的承诺。
言清眼神空洞:“你知道吗,罗西尔就是个变态,他、他把我……”
难以启齿的张了张嘴,她神色恍惚,泪水肆意横流。
“是先生将我送到了他手里……”
“我恨他!我好恨啊!”
她发疯的捶打着男人胸口,崩溃的挣扎。
阿刚安抚的轻拍她后背:“别怕,我会帮你,谁也不能伤害阿清。”
“包括帮我杀掉先生吗?”言清仰头,泪水雾化在眸中,没有聚焦的瞳孔麻木而空洞。
阿刚紧紧抱住她,声音里充斥着心疼:“只要阿清想。”
这时候,喷泉的许愿神像后传来一声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