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枕头起身走到床边,拉过遮盖得严实的窗帘。
她愣愣看着楼下停留了一会儿才开走的车,就像一个目送丈夫出行的合格妻子。
跟小八确认男人已经驱车离开别墅区,她才重新拉上窗帘,把自己抛向柔软的大床。
看见床头柜上的蝴蝶刀,她杏眼里流转一丝得逞笑意。
“先生,要小心呀。”
温柔刀,刀刀能要人性命。
想到胡先生所说,林江遭到雷鹰堂袭击的话,言清点了点下巴思索片刻。
林江没有暴露阿刚对他出手的事,想来已经将她的话放进了心里。
他真要将矛头指向阿刚,不仅没人会为他伸张正义,反而还会误了自己性命。
要知道,蒋成功可只剩了这么个独苗苗,自然宝贝得紧。
将一切推到雷鹰堂身上,给了元龙会向其开刀的机会,也算是表了次忠心。
胡先生重恩,只要他不蠢,至少能保住这条小命。
但心眼比针小的林江,被废了条腿不说,还被自己忠心的人算计,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言清觉得,他势必会做些什么。
譬如帮她把该传递出去的消息,送到雷鹰堂的耳目里。
现在,她只需静等向胡先生索要的东西到手。
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还是贴身护她狗命的防弹衣更温暖。
要是能给她准备个防弹头套就更好了。
一个人霸占着整张大床,言清这晚睡得格外香甜。
而同样住在别墅里的“贴身保镖”,就没那么舒服了。
窗外明月清冷,沁着丝丝寒意的夜风,吹不散人内心的燥热。
一天之内情绪大起大落的阿刚,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镌刻般立体俊秀的五官,在睡梦中紧紧纠结成团,少顷后又缓缓舒展。
被晒黑的脸慢慢飘上红团,他将身侧的枕头抱在怀里。
右手无意识的藏进被子里。
梦境里,言清娇媚的脸上洒着香汗,一双手攀在他肩上。
柔情满溢的看着他,好似要将他溺死在日月潭里。
楼梯间偶然撞破的隐秘情事,将他埋藏在最深处的小心思勾缠。
忘不掉的旖旎画面里,将女妖锁进怀里展示雄性魅力的男人成了他自己。
直到脑中天光乍破,他才猛然惊醒。
却是一身冷汗打湿床单,清醒过后心虚得要命。
那样的梦,他怎么能做。
鬼鬼祟祟将床单衣服丢进洗衣机,回到房间的阿刚使劲抓乱了红色火焰似的头发。
他站在墙边面壁思过,生怕自己再一闭眼,又进那销魂温柔地。
“畜生!”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而后捂着被打疼的脸眼泪汪汪。
双手撑着墙壁,脑袋直往上磕。
闹出的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装修施工地。
呆呆傻傻的罚自己站了大半夜,到第二天早上,腿麻木得像被截了肢。
看见下楼的言清,他下意识拔腿就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