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的人,都是您的子民天下的将领,都为您而战天下的江海,都为您而奔腾澎湃就连这天下的众神,都奉您为龙子。”
裴少游将温徽头上要掉不掉的布拿了下来,放到了盆里沾了沾水,拿起另一块冰点的布放在自己的手上测了测温度之后,轻柔地放回到了温徽的头上。
“而微臣不过是个摄政王而已,微臣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在殿下弱冠之前,暂时为殿下护住殿下的江山罢了。”裴少游转身,拿起刚刚放进盆里的布,微微拧干就开始擦着温徽的小脸。
刚才裴少游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温徽的脸颊,温度已经高得烫手了,先不说之前有伤在身,就这样发着高烧又哭又胡思乱想的,病情不会加重才怪。
不过七岁,心思就那么深,竟然以为自己之前对他的好是为了掩盖现在要杀他的障眼法,真是聪明得可恨又可怜。
想必在原摄政王执政、权倾朝野之后,他就是这样战战兢兢,连说喜欢蜜饯这种事情都不敢,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活着吧。
裴少游突然想到太医说的那句“自幼体寒”,幼童阳气最盛,又怎么会“自幼”就体寒?怕不是由于原摄政王的旨意而故意冷落了温徽吧,当初骑马闯进福宁宫时的破败模样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总共不过两个奴仆,就连三餐都吝啬,想来冬天更是不会有炉子毛绒垫子之类的东西了。
“殿下,快喝了这碗药吧,来张嘴,啊。”裴少游将药碗端到了温徽的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到温徽的嘴边。
温徽被裴少游这一席话吓得目瞪口呆,被惊得外焦里嫩,就机械地听着裴少游的话,“啊”了一声,乖巧地张大嘴巴被裴少游猛地惯了几口药,随后回过神来,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皱着眉头。
“殿下可前往别吐啊!你你你、别吐!”裴少游看着温徽在哪里干呕,下意识就像去捂住温徽捂着嘴的手。
“殿下你喝完这碗药身子好了微臣就带你出宫游玩一天!”裴少游手忙脚乱得不知所措,大脑飞快地转动着,之间刚刚还有呕吐趋势的温徽此时身体僵了僵,随后整张小脸皱成一团,那口药竟然被他咽了下去。
裴少游简直要虚脱倒在地上,要是刚刚温徽将口中的药吐在了碗里,那么这碗药必然不能再给他灌进去,只能让人再去熬一碗。
那这小皇帝是真的要发烧把大脑给烧坏了啊。
“此话当真?”温徽眼睛亮亮地看着裴少游,兴奋之感不言而喻。
“真的。”裴少游笑着摸了摸温徽的小脑袋,轻声承诺道。现在的温徽多可爱啊,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那我喝”温徽皱着眉头,左手捏着鼻子,右手端着药碗,几大口咕噜咕噜一碗药就已下肚。
“不许反悔。”温徽死死地盯着裴少游的脸,恶狠狠地说道。
“不反悔不反悔。”裴少游笑着拿出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个蜜饯喂到了温徽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