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统,也是陋习。
一般闹洞房的大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偶尔有那脸皮厚的借着闹洞房的由头对新娘子说些不干不净的荤话。
有那过分的还借机揩新娘子的油,把人吓得眼泪涟涟。
若是抗议了,他们还要反口说人家小气,玩不起。
楼野见不得这种场面。
轮到自个儿结婚,他想也没想就挡在屋外,要把这群起哄的家伙轰走。
有人摸不准他的性子,嬉皮笑脸起哄道:“别啊,楼哥,老话说啥,这洞房闹得越厉害,婚后小日子过得越好,嫂子不会玩不起吧?”
“对对对,今天不许赶我们啊。”
楼野可不管那些,什么规矩传统,在他这儿屁都不是,他冷着脸呵道:“我今儿结婚,心情还不错,你们可别逼我亲自动手扔你们出去啊。”
他声音不大,但是挺有分量,谁也不会把他的话当成玩笑。
说话那人或许觉得尴尬,哈哈笑了两声,说了一句,楼哥你挺护着嫂子。
也不知谁开了句玩笑,说那是,毕竟楼哥没娶到女神,好不容易来个漂亮媳妇,再不护着万一也弄丢了咋办。
这话一出,场面诡异地静了几秒。
说话这人跟楼野关系一般,平日跟夏天走得还算近,深受夏灵的洗脑,认定了楼野前些年不谈对象就是为了等大家共同的女神——夏灵。
别提他了,夏天之前不也这样以为吗?
前阵子楼野倒是跟大家伙说明白了,但夏天也不可能到处嚷嚷自家堂姐和楼野没那关系,磕碜不是?
以至于这人误会到现在。
弄得这会儿气氛怪尴尬的。
眼瞧着楼野眼神冷了下来,陈泽赶紧朝夏天使眼色,夏天一把拽住说话那人,边说边冲他眨眼:“说什么屁话呢,那是娶不到吗,明明是楼哥不喜欢,楼哥眼光多高,庸脂俗粉他都不正眼瞧的,也就小嫂子才入他法眼——”
夏天说得那叫一个大义凛然,掷地有声。
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直呼好家伙!
为了不惹毛楼哥,连堂姐都踩,是谁前阵子到处说自家堂姐人美心善,淡雅如菊的?
知道内情的几人纷纷在心里鄙视夏天的狗腿作风,顺着他话先把云早早夸上了天。
别看这群年轻人在别人眼里吊儿郎当、不干好事,他们最知道什么人不能得罪。
见夏天连自家堂姐的面子都不顾,哪里不知道楼野不喜欢听这样的玩笑话,当即顺着台阶下,夸了几句金童玉女便跟着离开了。
曾沛帮着送客,又检查了两个大门,确认门关好了才回自己住的小院。
楼野进屋时,云早早已经换了轻便的睡衣,坐在梳妆台前拆辫子。
云早早辫子拆到一半,从镜子里瞥到他的身影,她看着楼野一愣,想叫他过来帮忙,但见他目光灼热,毫不掩饰的看着自己,脸瞬间烧了起来。
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她微微垂眸,莹白漂亮的脸庞仿佛染上一层桃色,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楼野进屋前,云早早一直觉得自己不会紧张。
但真见到人进来,她才知道,一切假设都是梦幻泡影。
她很紧张。
紧张到整个世界好像突然变得安静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楼野走上前,站在她身后,手掌轻轻抚着略有些凌乱的长发,“我来。”
云早早抿着嘴,低头,修长纤细的脖颈微微向前屈。
楼野动作麻利,很快就将云早早脑袋上的辫子都拆掉了。
柔顺的长发变得仿佛烫过一般,蓬松卷曲,配上那双莹润妩媚的双眸,平添了许多风情。
楼野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长发,高大的身躯微微向前倾,像是将她整个人环抱住。
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白皙的脖颈处,云早早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缩着,楼野鼻息所到之处,雪白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云早早双手揪着睡衣下摆,浑身绷紧。
楼野察觉到她在害怕,双手由身后向前握住她的双手,手指掰开她的拳头与她十指相握,嘴唇靠近她耳后根,轻轻吻了一下:“害怕了?”
云早早偏首,想将自己的耳朵从他唇边解救出来:“没、没有,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唔——”
楼野突然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云早早顾不得害怕,猛地回过头,她伸手捂着耳垂,有些不知所措。
楼野先松开她,起身将门关上,又将窗帘拉上。
慢慢走回到云早早面前,打横将她公主抱到床上,察觉到她害羞,他又将床前的帘子放下,挡住大部分灯光。
床罩下,朦朦胧胧。
像是听到了微晃的木床声,连天空高挂的月亮都难为情地藏到云层里。
美好地夜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