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休息日,但天公不作美,还是蒙蒙细雨。
天刚亮,易中海就已经站在院子里大声地呼喊着大家。
虽然大家心里可能有些不情愿,但毕竟都是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的邻居们,而且又赶上贾家办丧事这样的大事儿,所以也只能纷纷起床并开始帮忙打理各种事务。
吃完早饭后,易中海便前往了一趟军管会。解放之后,凡是涉及到死亡事件的情况,都必须首先向军管会报告,并经过他们的确认之后才能正式举行葬礼仪式。
没过多久,易中海就带着一名年轻的战士回到了贾家。
那位年轻的战士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仔细查看一番,接着向易中海点了点头示意,表示一切正常。
随后,年轻战士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易中海则紧跟其后送这位小战士出门。
然而,刘海中却也跟在易中海的身后,一边点头哈腰地与小战士搭讪聊天,一边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只可惜,那位小战士似乎对刘海中的殷勤并不感兴趣,始终没有回应过他一句话。
看到眼前这滑稽可笑的场景,钟正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心中暗自感叹道:“刘海中可真是个官迷心窍的家伙啊!竟然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机会都不肯放过,拼命想要在别人面前表现自己、露个脸。”
很快易中海和刘海中回到贾家,向贾张氏和贾东旭说道:“老嫂子,东旭,军管会的同志已经同意发丧了,你们可以去见老贾最后一面了,之后我们就准备封棺送葬了。”
听闻此言,贾张氏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老贾啊!你怎么能如此狠心地抛下我一个人离去呢?留下我这个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活下去啊!”
贾张氏猛地扑到了老贾的床前,完全无视了地上那滩血水。她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直接趴在老贾的床边,放声痛哭。
相比之下,贾东旭的表现则要逊色许多。他也跟着跪在老贾的床头哭泣,但却始终不敢太过靠近。这并不是因为贾东旭与老贾不够亲近,而是由于他年纪尚小,内心充满了恐惧,所以才不敢轻易靠近。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都被悲伤的氛围所笼罩,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贾张氏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四合院。而贾东旭则默默地流着泪,用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老贾的床铺,似乎想要感受父亲最后一丝温暖。
易中海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不早了,便向身边的媳妇和院子里的其他大妈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将贾张氏拉开。
随后,又转头对贾东旭说:“快!把你爹的头抬起来,我们几个负责抬其他部位。”
贾东旭连忙点头照做,几人齐心协力,一使劲儿,就成功地用床单将老贾兜了起来。紧接着,他们迅速而小心翼翼地将老贾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棺材内。
钟正国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百感交集。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继续观看,转身回家了。
然而,刚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阵响亮的喊号子声。不用想,那一定是在抬起棺材盖。
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易中海那低沉有力的喊号子声。伴随着这声音,院子里的男人们抬着棺材缓缓走出四合院。
天空也随着贾张氏的哭声的远去渐渐放晴。
老贾的坟地是在城外,距离城里还有一段路程。所以易中海提前和一辆经常拉棺的驴车商量好了价钱,这会儿驴车已经停在四合院大门外等待着了。
只要把老贾的棺材抬出大门,就能用这辆驴车将其运往城外的坟地。
此时此刻,胡同里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这就是中国人的八卦情节啊!无论何时何地,这种八卦的因子总是无处不在。大家都好奇地张望着,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易中海从贾张氏那里拿到了办席面的钱。果不其然,贾张氏只给了易中海区区5万元。这么一点钱,哪怕不买肉也远远不够啊!
无奈之下,易中海只能返回家中又取出了10万元,然后一并交给何大清,嘱咐他看着买点菜回来,再准备一下席面。毕竟,葬礼还是要办得像模像样才行。
何大清满脸的不情愿,心里暗自嘀咕:自己出去做一次席面轻轻松松就能挣5万元,但这次不仅要免费做席面,还要自己亲自去买菜?这要是席面做得不好,贾张氏肯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何大清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大门口站着的阎埠贵身上,心生一计。他堆满笑容地对阎埠贵说:“阎老师啊,您看我这儿实在是太忙了,脱不开身。您能不能帮个忙去买一下菜呢?这样我们也能早点把席面做好嘛。”
阎埠贵犹豫了一下,心想反正也没啥事,便答应了下来:“行吧,何师傅,那你把买菜的钱给我,我和解成就这去。”
何大清赶紧掏出15万元递给阎埠贵。阎埠贵一看,顿时傻了眼:“就这么点儿?连买肉的钱都不够吧!”
何大清无奈地说:“老易就只给了我这么多,要不咱少买点肉,就热热锅。再买点菜、棒子面啥的,应该差不多了吧。”
阎埠贵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好吧,唉,真是小气啊!这么点钱能办出什么样的席面哟。”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和儿子解成往菜市场走去。
何大清见阎埠贵离开后,也不再理会,转身回到屋里拿出自己做饭的工具,开始忙碌起来。
等院子安静了下来,傻柱也带着何雨水出里屋,傻柱要帮着何大清打下手。
所以小雨水就暂时跟着钟正国,而阎埠贵家的阎解放也趁机溜出家门,然后两人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一番密谋后,他们如脱缰之马般朝着中院狂奔而去。
钟正国跟着来到中院,此时贾家尚有几名妇女帮衬着拾掇屋子,而门口那摊血水没人去收拾,估计都忌讳这个,都等贾张氏回来收拾。
此刻,何大清与傻柱正忙碌地布置着灶台,显然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只等阎埠贵在采购食材归来后便可着手准备所需的材料。
“何大哥,菜什么的都买好了吗?”钟正国好奇地询问。
“哦,还没呢,刚阎老师出去买,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返回。”何大清回答道。
“何大哥,今日的菜式怎么样?”钟正国继续追问,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原本在一旁玩耍的何雨水和阎解放听闻对话,也纷纷凑上前。
何大清微微皱起眉头,撇了撇嘴说道:“这次的并不怎么样啊,总共才给了十五万元,要想满足院子里这么多人的需求,这点钱实在是难以应对。”
钟正国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此看来,得回家先垫吧垫吧了。”
何大清赞同地点点头,“还是在家里吃得好些,否则……”他欲言又止,但钟正国明白他的意思。
之后钟正国便坐在院子里,看着孩子们尽情地嬉戏玩耍。而小雨水现在则和老许家的闺女凑在一起,玩着其他游戏。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阎埠贵和阎解成提着两斤猪肉、一些蔬菜以及一袋子棒子面回到了四合院。
此时,那些已经收拾好贾家屋子的大妈们纷纷前来帮忙,一同协助傻柱清洗蔬菜。而何大清则熟练地拿起菜刀,开始切肉,并准备各种调味料。
今天,何大清计划烧一锅乱炖。由于肉量有限,如果要做成菜,估计每盘菜里几乎看不到什么肉块,倒不如全部用来做乱炖,这样一来,院子里的每个人都能尝到一点荤味。
临近中午时分,送葬的人们也陆续归来。贾张氏默默地将自家门前的血水清扫干净。尽管在打扫的过程中,她嘴里不停地低声嘟囔着,但鉴于她刚刚失去丈夫,院子里的其他人都不与她计较。
眼看着就要到吃饭时间了,贾张氏却突然来到何大清面前,毫不客气地提出一个无理要求:“何大清啊!你得先给我们家留一碗肉出来,其他的才能拿去做菜呢!”
何大清听了这话,简直惊得合不拢嘴。毕竟,买来的肉本来就不多,如果真按照贾张氏说的那样预留一碗肉出去,那么原本的二斤肉一下子就没了一斤半!这点肉哪里还够做一桌子菜?这不等于让他用半斤肉去办一场宴席吗?
何大清耐着性子,试图跟贾张氏好好解释一下,但贾张氏根本油盐不进,甚至开始撒泼耍赖,摆出一副“你若不给我肉,我就在地上打滚”的模样。
何大清被她气坏了,心想反正讲道理也讲不通,干脆一甩袖子,丢下一句:“爱谁干谁干吧!”便罢工不干了。
然而,贾张氏才不在乎何大清怎么想呢,她二话不说,自顾自地拿起勺子,盛满一大碗肉后就得意洋洋地回了房间。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目睹了这一幕,面面相觑之后,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