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握着瓶身,不热,之后俯下身抱起周驰,喂奶。
余卉见余年忙完厨房,周驰不用自己,便附身下来抱起余然,拿着余然的奶瓶子喂进余然嘴里。
余然吸一大口奶,王莲玉王湘雅都好奇的凑过来看着,旁边的周驰也在妈妈怀里吃着奶。
王氏姐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陈静月见此行的目的达到了,也不多留。
站起来与余年余卉辞别道:“余老师,余卉我这饭也吃了,就不耽搁你俩的时候了。”
余年抱着周驰正喂着奶水,不好起来松客,余卉抱着喝奶的余然站起来,到厨房里拿一包塑料袋装着的酸菜递到陈静月手里。
道:“静月姐,我们也没什么可送的,这个酸菜是自己腌制的,也不多,你拿回去尝尝鲜。”
余卉抱着余然,把人送到门口外,陈静月本想不接的,但余卉态度坚决,陈静月接过,笑道:“好,就送到这吧。”
王湘雅王莲玉也向余卉摆手道:“卉姨,拜拜。”
余卉也对着王氏姐俩扬起手微笑道:“拜拜。”
等人走远,余卉才关上门,回到客厅里的时候,余年正在收拾着陈静月买来的水果。
余年见余卉回来了,便道:“姐,看来陈家挺看得上你的。”
余卉被余年这么一调侃,心里有点挂不住,她现在是听不得婚姻二字,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余卉又不能把心里的不快发泄出来,不管到什么时代,女人到一定的年龄都要去结婚。
住大城市的女性还好,有份收入,不居于整天被人耳提面命的推着你去相亲对象,然后结婚。
乡下的女性,但凡住上大半年的时间长,就算是亲妈不推,左邻右居的也会推你。
余卉就是深受其害,在乡下住了四五之久的未嫁女,自然是被推婚的对象,且是重中之重的被推婚人。
要是你不听她们的话,乡里乡亲都要人身攻击,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好像不嫁人是很重的罪。余卉光是听到一两句,便知女孩子成大后不嫁人,对于娘家人是一种罪,余卉听的时候不是滋味,余卉光是想想被她们推婚的那个程度可怕。
此行出来就是想喘口气,没曾想,到大城市后,余卉才知大城市的推婚丝毫不输乡下。
这不,才来两月,余卉还是躲不过被推婚的命运。
余卉这些里听到的大多数是谁谁的媳妇又跑了,谁谁又离婚了,远的不说。
光是余家村,就有活生生的例子,余慕的妈妈生下余慕后不到两年人就跑了。
如今余慕都上初中了,也没见余慕的妈妈回来过。
那个时候的余卉还是个初中生,余卉到现在还记得余慕的妈妈有多漂亮,《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如今长大的余慕继承人母亲的貌美如花,在学校里常常被人骚扰,余信叔又不在家,余慕是跟奶奶一起长大的。
奶奶忙于生计,对于余慕的学校里的那些遭遇是不知道,也不知道如何管。
余慕一个女孩子,在村里的同龄人久而久之的也没有人愿意跟余慕一起玩。
余卉最深的一次深刻中,余慕独自在屋后的大丘山上捡干柴,当时余卉也在大丘山中摘草药。
好几个男生从别处跑到丘山上,围堵余慕一个小女孩子,余卉见此上前阻止道:“你们几个敢上余家村的地盘欺负余家人,信不信余家人会把你们几个把牢底坐穿?”
其中一个染红发的少年人,扬手指着余卉,抬起下巴,问:“你是谁?谁让你来多管闲事?”
余卉被他的话气笑了,轻呵一声,“我是余家村的人,你们围堵的女孩是我妹妹,你说呢?”
其余的几个听到余卉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红毛发旁边的绿染发的少年见余卉一个人,上前看着余卉喊道:“怕什么,她独身一人,能打过我们?”
余卉听到绿染发的少年说的话,心中一悸,一阵后怕。
余卉强忍着后怕,吞了吞咽口水,道:“我说,你们几个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日本韩国去祸害祸害她们?”
“啊?”
余卉的话让几愣青少年顿时的啊一声,身后的黄毛发少年听了余卉的话,傻愣愣的挠了挠后脑勺。
余卉见这招有效,继续道:“几位小爷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去祸害祸害外国人,怎么窝里横起来?”
说完余卉又指了指几人的头发,“你们也不看看你们染得什么玩意儿?”
余卉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
最后余卉轻喝一声,“你们是国家的未来不是社会的败类。”
他们在余卉的威慑下,跑了,余卉见余慕的时候不多。
余慕等那几人走远才缓过来,腿抖的厉害,哭泣着抱着余卉,身体颤抖的厉害,余卉险些被她抱着要倒。
不仅是余慕颤抖着身体,余卉也是一阵后怕,之后好久,余卉才问余慕,“你怎么独身一人就上山?”
此时的余慕微抖着身,看向余卉,道:“卉姐,奶奶今天有点伤风,今日又是周末,想捡点柴。”
余卉看一眼地上被踢的乱七八糟的柴,又看向余慕,“慕慕,你是如何招惹上他们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惹上他们的?”余慕迷茫的摇摇头道。
余卉等余慕稳定情绪后,才松开她,两人蹲下来把地上的柴重新收拾好一堆一堆的。
余卉频频回头看向余慕的那张脸,“慕慕,你以后不要打扮的那么漂亮了,所有的美,到最后都逃不过被人惦记上。”
余慕听了余卉的话,停顿了一下,问:“卉姐,如何做?”
“你本来是乡下美妞,穿衣邋遢些,皮肤也得晒黑些。”
余慕听了后,看一眼身上有些不舍,说话有些迟疑,“卉姐,可我……”
余卉见她不舍得晒黑,便道:“慕慕,你要是不舍得,今日之事还是不断的上演着。”
余卉说完,不再说话了,最后两人沉默的捆绑好柴,扛上肩后,余卉走出很远回头看去。
余慕弱弱怯怯的还在原地,余卉见此,大喊一声:“慕慕,还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