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坟矗立，枯骨遍地。

这里很安静，没有人，我们是坐着飞天的汽车来到了高空，全程没有说话，我觉得很心痛，这种死法太惨了，活活饿死，说真的，这不叫人憎恨世界是不可能的。

这里是比较偏僻的郊外，事实上不过是稍微远离繁华都市而已，然而就是这个样子，倒不如说，这才是世界的常态，人为地将某个区域变得热闹起来，真是有趣呀。人类这种高级动物，也终究是畜生，逃不过本能的追逐，还是会自相残杀。

“你们怎么不说话。”祝开口了。

“看着这玩意儿，能说话才不对劲吧。”

“有点悲伤。”

“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感受，你们有点太敏感了。”祝哈哈大笑。

“你为什么要笑？”我和鸣异口同声地问。

“啊，我事实上挺享受的，开着车，吹着风，容易想起童年的样子，那个时候不比现在，世界就是这个样子，你们当初怎么熬过来的？难道我们现在去追忆那些死人有用吗？好好享受当下得了，这风多凉快。”

“的确如此。”我开口，鸣还想争辩，被我一句话堵死了。

我们都没说话，默默望向窗外的风景（我是司机，不过汽车基本是自动驾驶，只需我略加调整）

的确如此，我小时候，怕是根本不会在乎这些吧，谁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为此而悲伤。他们悲伤的根本不是什么伟大帝国的殒灭，而是一些更加贴近他们的回忆，是记忆教他们如此痛苦，只要他们活着，就逃不出来。

“祝，鸣。”我开口，他们都把头转过来。

“我想在这里找一个地方下车，做一个仪式，希望你们做我的见证人。”

“什么仪式？”鸣问。

“我可以做你的见证人。”祝反应很快。

我驾驶车缓缓下降，来到一片高地。

我望向辽阔的平原，眼睛里流出几滴泪。我难以想象这片土地上发生过什么，其实也没有那么关心，只是有一种人被击中的感受，心底燃起滔天的的怒火，全是因为我不由得想到几个画面，那就是身边人被屠戮的画面。我甚至给每个人分别安排了一种死法。

“我发誓，我会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直至永远。”

我转过头，对祝和鸣柔声说：“你们也是我身边的人，我也会保护你们。”

祝和鸣愣了一下。

“我说完了，今天的事就忘掉吧，随你们处置。”

我打开车门，他们才赶紧跟上。

“你这仪式这么短呀，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仪式呢，能让你一位堂堂主祭大人重视，结果这么短。”

“我也没说这个仪式很长。不过，还是要感谢你们陪我。”

“没事，多大点事啊，对吧。”鸣从后座直接拍我肩膀。

“我不会让你们受伤的，这次的旅途一定会顺利的。”我冷静地说。

“一次旅途要是没有冒险的成分在里面，就真的太无聊了。”这个时候，反而是祝先说上了。

“能不冒险最好，但为了不冒险而丢失原则可就不好了。”鸣也跟着说。

“你们就是我的原则，你们的安全才是我应该优先考虑的，别说这种话，每个人在不同时候都有应该做的事，而我现在需要做的，只有保护你们，一心想太多反而不好。”

“哇，你怎么说这话，平时我们心怀天下的炽大人怎么回事？哈哈！”祝捧腹大笑。见到我跟鸣不笑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