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王继得到探报说周知行援兵将至,且未闻弋州的眼线探得弋州节度使有什么异动,王继于是发兵前去攻打詹沛部,六万守兵中约有半数精锐倾巢而出霞明城空虚下来。
王继率兵走出五十多里,忽有人骑快马疾驰追上,奏报有弋州军突袭霞明城,霞明告急!
原来,弋州一股最精壮的援兵借熟知地形之便,半个月前就已秘密分散屯扎在霞明西面的密林洞穴之中,期间从不生火造饭,只吃冷食,故不曾泄露踪迹。远远望到霞明守军离巢,弋州援兵突然凝聚成军,悍然来袭。
情势急转直下,王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终还是决定原路返回霞明,抵抗弋州军照原计划攻打詹沛部固然胜券在握,然而,若因此贻误战机,致使霞明失守,可是无法挽回的致命过失。
待王继赶回霞明,霞明守军败局已定,不久,詹沛也率部卷土重来,加入战局,胜负立见分晓。
傍晚时分,霞明宣告陷落,王继兵败自尽,霞明守兵就地投降。其中不少京畿守兵,被俘后归家心切,意志萎靡,更无战意,强留下来又要花粮供养,于是詹沛和弋州军首领商议后,除了誓死不降的冯广略,其余皆就地释放,或走或留悉听尊便。京畿兵士知悉后,对两位将领感激涕
涕零。
次日一早,冯广略被五花大绑押至詹沛帐中。
“伯渊,你可愿降?”
“詹贼,你少在我面前装了!你杀我父亲,今日我落到你手里,还假惺惺问什么降不降,要杀要剐,都给老子痛快着些!”冯广略挣扎着朝仇人怒吼道。
“我没有杀你父亲,杀手应是郑峦派去的……”
“伯渊,你冷静点,听我说,不是我瞎编乱造。案发之夜,凶徒中有两人被生擒,他们……”
詹沛想再次申明,却被冯广略再次打断:“反正人也不在,什么都只凭你一张嘴!”
詹沛摇了摇头,面露无奈,依旧不肯放弃,劝说道:“你就算不信,也应该知道,你除了降,没更好的路子可走满朝皆以你我有仇,你落入我手中,却得以好端端回去,难道不会引人猜疑吗?况且你还有家人在京,你也要为他们想想。你若肯留下,我即刻派人赶在朝廷得到消息前将他们……”
“哼,”俘虏嗤笑一声,“好端端地回去?说得好像我不降你就会放我活着离开似的……”
“我当然会放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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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广略闻言一愣,随即鄙夷道:“詹沛啊詹沛,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你我相熟多年,交情匪浅,你又只是个随军谋士,我不愿杀你也没必要杀你。”詹沛解释过,又问道,“只不过我有一个疑问当年你究竟为何疑心是我杀了令尊?”
冯广略便将万举的推演说了一遍。
詹沛听了,置之一笑道:“若果真是我,断不会只是草草一刀杀了了事,怎么也要绑回去再试着问出些什么来,即便问不出什么,也可留着未来当个见证什么的,换做是你也会如此吧?”
冯广略心里起了稍许的动摇,可一看到对方的脸又感觉“有诈”,一时思绪纷乱难以理清,只咬牙切齿道:“你是惯会花言巧语哄骗人的,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除非……除非让我见郑二娘,看她怎么说!”
詹沛点点头:“也罢,那就借道萝泽,你可亲自向楹娘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