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晴空云渺,阳光洒在苏州城内蜿蜒曲折的小河之中,伴随着粼粼水波缓缓泛起银色的光芒。
水天一色,鸟语花香,作为典型的江南水乡,苏州府。此刻正是百花争艳,繁花似锦的时节,浓郁的花馥四溢在城中每一个角落。
苏慕缓步踏入苏州府,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水城,蔚蓝的天空没有变,煦日的阳光也是依然柔和,只是那身着古装的路人和那一幢幢古风朴朴的房屋让他恍如隔世……
“呜呜呜……”一阵悲凉的哭声由远及近,传入他的耳中。
苏慕刚刚入城就听到一阵哭声,好奇的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就见远处不停的有人向半空中抛洒着白花花的纸钱,急忙踮起脚探头再望,一条拢长的白色队伍正缓缓向他这方向行来。
“原来是出殡的……”苏慕低语了一句便和周围路人一样,闪到了路旁,驻足观望。
随着哀怨的哭声愈来愈近,苏慕见到了迄今为止,最为声势浩大的出殡队伍。
为首一人,高举一幅白色引魂幡开路,男左女右各分于一边,清一色都是白色素服,泪眸低垂,神情黯然悲悯,其中一些丫鬟模样的小女孩还在不停向空中撒着纸钱,痛哭声就是从这些男男女女中传来,光是前面这帮人就接近三四十名。
中间三十二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抬着一口黑色棺材,漆面光滑锃亮,让苏慕最为诧异的是这口棺材上竟然平铺了一套完整的凤冠霞帔,凤冠上的珍珠玛瑙在阳光下璀璨熠熠,随着那口棺材的移动,上面的吊坠来回摆动。
而那件红的都有些刺眼的嫁衣上,尽是精美刺绣,那对鸳鸯戏水图也是栩栩如生,一个金线勾成的“囍”字和棺材上白色的“奠”字,此时不合时宜的竟然在了一起。
这红色嫁衣和黑色棺材同时出现在一起,迥异莫名,甚至是有些诡异,虽是正午时分,也不禁心生寒意。
最后面就是敲锣打鼓,吹着唢呐,浩浩荡荡接近百十余人,足有二三百米的队伍,这震撼场面放到苏慕之前那个世界也是没有见过。
“古代还有这习俗?这什么情况?出殡还是成亲?”苏慕自言自语了一句。
“这钟家的苏大公子今天出殡?”苏慕旁边一个黑瘦老头和周围的人低声私语。
那黑瘦老头旁边一个高个子的中年人叹了口气回道“是啊,苏大公子刚回苏州才几天?唉……”
一个胖胖的妇女也凑了过来,悄声说道“听说是在檐下看书,结果几片瓦砾掉下来,你猜怎么着?正巧砸到脑袋上,当时就不行了……可惜了钟家那大小姐,还有一天就成和那他成亲了”
那黑瘦老头有些惋惜的说道“是啊,真是一对儿苦命鸳鸯啊……你看,那钟家大小姐哭的,真是可怜啊……”
“不知道那大小姐是不是克夫呢?要不也太巧了吧?”
“这谁知道呢,听说前几年钟老爷还活的时候,想把她许配给刘家的二公子,结果婚书还没递过去,那二公子溺水死了……”
“那应该就是钟大小姐命硬,长得这么漂亮水灵的个小女娃,怎么就摊上这个命,可惜了啊……”
“所以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像她这样天天东奔西走操持生意,肯定是命中克男人”
街道上是那一阵阵的敲锣唢呐声,声音很是刺耳,苏慕听那些人谈论的一些人和事也是就听了一个大概。只知道钟家有人死了,好像是个少爷。
“那老道士还让我去钟家看看,他不知道人家家里死了人吗?这道士真会挑,家里正办着丧事,哪里有心情招人……”苏慕看着这哭声震天的队伍,心里埋怨。
等到那出殡人群伍浩浩荡荡的离去,苏慕和众人重新回到道路上,看着那满地的纸钱,听着远去的哭声,也是感到一阵凄凉。
“大哥吃面吗?”
“大叔吃面吗?”
苏慕随声转头看去,看到不远处路边有一个拉面小摊儿,一口大锅里正呼呼冒着热气,一老头正在面案上摔打着面条,而老头旁边一位腰间系着白色围裙的少女,不时的向路过的人殷勤招揽。
看那面摊上寥寥几人,和周围小店里进进出出的客人行程一对比,显得生意很是冷清。
那小摊儿虽不起眼,但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摞摞干净的白色瓷碗上盖着一块白色笼布,桌椅板凳擦的也是一尘不染……
苏慕摸了摸怀中的钱袋,一天就吃了一些那老道士留下的包子,这在山上爬上爬下的,早就消化的差不多,恰巧肚子也“咕咕”叫了几声。
索性走到那小摊儿那,坐到那一张空桌前,说道“老板,一碗面”
那个招揽客人的少女见到有客上门,热情一笑,清脆的应道“嗯好的……您稍等!马上就好!”
苏慕看了一眼那少女,也就十六七岁年纪,垂鬓分肖鬓轻垂于肩,一张白皙瓜子脸俏丽嫣然,柳眉弯弯,杏眼灵动,高挺的鼻梁下,那秀唇一直挂着浅笑,很是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