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渐闻听此语,当即说道:“巧倩妹妹品性甚好,她只是要替爷爷报仇,不会做坏事的。”轩辕齐光道:“仇怨甚易使人迷失心性,易巧倩能否通过本派大试,权且看她造化吧。”
秦皓轩知晓掌门的难处,便向鸿渐说道:“本派先祖忧心后辈有不肖弟子习得精深武功,如此难免为祸武林,方才定下了些许规矩,使得掌门不可随意传授武功。其实尊上能够传你武功已属破例,要是又传授巧倩武功,难免惹人私议。”程鸿渐闻听此语,当下不再强求,随后复又拜谢了掌门传授之恩,轩辕齐光颔首回道:“明日卯时,你便到我房里来,现下且回房中将歇去吧。”
程鸿渐应命出屋,随手掩上房门,缓步朝自身住处踱去,心头尚自暗忖:“我若将向掌门学来的武功传给巧倩妹妹,那样她不就学会了。”言念及此,方才稍感欣然,随之转念寻思:“可掌门不愿教她,我若拿掌门教我的武功去教巧倩,跟偷又有甚分别。鸿渐啊鸿渐,便算你书读得不好,也应懂得道理才是,当真枉读那些圣贤书了。”便在他俯首沉思间,其身后忽而有人招呼道:“渐哥哥!”
程鸿渐回首朝那人望将过去,但瞧映入眼帘的正是易巧倩,便即出言应承了,接着行至近前,正欲提及先前之事,却忽而甚显语滞,易巧倩探小手轻作推搡,忍俊薄嗔道:“瞧你,咱俩都老相识了,有甚言语不好讲,竟还这般吞吞吐吐的。”
程鸿渐强自一笑,当下瞧着月光似纱,轻遮对方面颊,随后相询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易巧倩笑道:“适才我去你房里来着,可是你却不在,我便猜你会到秦都讲房里,瞧我猜得不错吧?”说话间,不由现出自得神色,其小家碧玉丽质颜更添了几分灵蛮姿。
程鸿渐点了点头,道:“我到师父那儿去了,今日若非他救了我,我怕是要被楚灵均踢伤了,我理应到他房里拜谢才是。”易巧倩轻嗔道:“亏你还晓得,可渐哥哥要是没有相助柳依依,又何须秦都讲仗义相救,这种事情又没人赏你,干吗趟这浑水。”言下隐生后怕之意,程鸿渐道:“当时没来得及多想,那柳依依毕竟是条人命啊。”易巧倩抿嘴一笑,道:“好啦,你是圣人。”
程鸿渐相随笑了笑,易巧倩又道:“咱们在本派大试未必能打得过那些练家子,此番能够拜入总坛,也多亏了秦都讲照应,我也该陪你去看他才是。”程鸿渐轻叹一声,道:“今日有人污蔑秦都讲以权谋私,这才非要咱俩拜入总坛,师父据理力争,后来那厮动起手来,还将师父打伤了。”
易巧倩不由心头一紧,随即问道:“后来怎样?”程鸿渐神色黯然,悠悠说道:“刺伤师父的那人被罚了七十个杀威棒,可掌门也要咱们通过大试,才可拜入总坛。”易巧倩急道:“秦都讲都应允了亲收你我拜入总坛,干吗非得通过大试,快陪我求他去。”话音刚落,便即握住鸿渐手腕,要拉扯他相求秦皓轩。
程鸿渐兀自驻足不动,摇首轻叹道:“秦都讲已然尽力了,掌门也应允破例传我些武功,助我拜入总坛”易巧倩几欲垂泪,轻啜问道:“那那我呢掌门会传我武功吗”
程鸿渐观其眸光楚楚,登感心中酸楚,随即温言宽慰道:“掌门虽未应允传你武功,不过我想”他本欲将掌门往后所传武功教给对方,岂料巧倩未待自己言尽,便即使性道:“掌门凭甚只传你武功,却偏不教我?我为何要来轩辕派,旁人不知晓,莫非你还不知吗?”程鸿渐忙道:“我相求掌门传你武功来着,怎奈尊上”
“不要再说了!”易巧倩打断了鸿渐话头,愤懑续道:“你定是计较祭祀大典过后,我要嘉名哥传授几招,却没将你带上。”程鸿渐忙道:“不是的,我当时替你求过掌门了,可尊上着实不愿教你。”
易巧倩如何肯信,但瞧她怒气更盛,随即嗔道:“掌门凭甚不愿传我武功,分明是你在骗我。我我”话到后来,便即轻咬下唇,转身欲走。程鸿渐忙握住巧倩手腕,颤声说道:“巧倩妹妹,你且听我解释。”
易巧倩手腕疾翻,挣脱对方手掌,愤懑推搡道:“我不理你了,再敢跟过来,我便用嘉名哥所传武功打你。”说罢,兀自抹着泪水,径朝自己房中奔去了。程鸿渐闻听此语,登感怅然无极,当下痴痴遥望巧倩背影,心头虽有千番话,却也无法言说了,但见他席地而坐,仰望空中繁星点点,兀自追思先前曾相伴巧倩观赏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