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法笨拙的给她戴好,看着渐渐泛红的耳尖,莫名有种被顺毛的矜娇感。
“大晚上的不在家里休息,跑出来干什么?”
沈枳心慌的看着他,大脑懵懵的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出来拿快递。”
“那他呢?”
林斯年抬头看向周砚,讳莫如深的眼眸里不再慵懒闲散。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阴郁。
周砚浅浅的点头:“好久不见。”
“是挺久没见了。”
林斯年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不怎么欢迎的样子。
周砚倒是知情识趣,看出他的不待见,也就没打算多待。
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沈枳:“都是你喜欢吃的小咸菜,我妈妈亲手做的,太晚了就不上去坐了,改天有时间一起吃饭。”
沈枳接过纸袋:“好,帮我谢谢阿姨。”
周砚看了眼林斯年:“先走了。”
看着他走远,林斯年才幽怨的开口:“三更半夜的,你是怎么敢让别的男人去家里坐坐的?”
沈枳拎着纸袋往单元楼里走,表情有些无辜:“他又不是别人。”
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这姑娘是懂怎么气死他的。
“那也不行,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笨死了。”
沈枳顿住脚步,清秀的小脸上眉宇微蹙:“周砚是我朋友,你对他的态度很不友好。”
林斯年站在她身后的台阶上,依旧要比她高出半个头,清隽桀骜的脸上蕴着一股子看不真切的情绪。
“好到哪种的朋友?”
沈枳看着他,温软的声线很平静:“像家人一样的朋友。”
一种莫名的钝痛感,汹涌着侵袭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
林斯年垂在身子两侧的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是全世界的重量都压在身上似的。
下一秒钟,肩膀松垮的垂下来,攥紧的手也缓缓松开。
他越过她,温热的指尖擦过沈枳的腕骨,踩着台阶上楼:“明白了。”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沈枳没有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但还是察觉出了那种微妙的情绪变化。
“你怎么了?”
林斯年上台阶的脚步微顿,背对着她:“沈枳,你为什么回来?”
“我......”
她抿着唇,迟缓的继续开口,还没来得及从喉骨见溢出的嗓音,蓦然被打断。
林斯年自嘲般的轻笑一声,暗哑的嗓音里是极力克制的颓丧:“算了,不重要了。”
他上楼,关门,声控灯再次亮起。
沈枳形单影只的站在昏黄的光影里,鼻尖一酸,眼眶红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的洒进屋子,沈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脑袋混沌的有些胀痛。
昨天晚上失眠的严重,情绪又不太好,吃了片安眠药才算是睡下。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铺满整个房间。
下意识的伸手遮住眼睛,光影在指缝中流泻出来。
适应了光线,沈枳抬手推开窗户,昨晚后半夜应该是下过雨,草木的清香混着雨水的湿咸扑进鼻息。
她靠在窗台前发了会呆,才去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