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柏云舟摇了摇头,低下身子轻声问:“出不出去开黑?”
“不去。”桃夭夭继续翻着书,不再与他对视。
“那你上课看书一个人小心点。”他转身将包拿起单肩背着,“我晚自习请了,不回来。”
“嗯。”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从余光瞟见他朝后排几个同学打了打响指,一起离开了教室。
“反正心理课只要不说话她就不管...”她小声嘀咕着,眼皮再也敌不过倦意,一眨再一眨,沉入了梦乡。
咚、咚。
桌上两声轻响刺激着她的耳膜,桃夭夭皱了皱眉,却只是将头更加贴近臂弯,不睁开眼。
同学们此刻的注意力都被白板上正播放着的电影所吸引,昏暗的环境、窃窃私语的人群与电影原声杂糅到一起。让她的困意实在无需酝酿。
“不要睡觉。”
桃夭夭抬起手遮住眼才缓缓睁开眼来,透过指缝她看见面前的人:黑衬衫,工作牌盖过锁骨向下悬。借着白板的光线也只能勉强看清他的姓名。
看不清照片,也不敢抬头。
心跳声如鼓声般晃荡。桃夭夭坐直,懵懵地点了点头,却仍用左手遮住半张脸:不敢看向他,也不敢让他看清自己。
她在心里重复着她的名字:温...廿。
不会读。头脑努力地构架起笔画,还是模糊了音节,昏沉着,不缓悸动的心跳冲荡在脑内。
“请问后面有人吗?”
“没、没有。”还在纠结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桃夭夭下意识抬起头来回应,却对上他那上扬的桃花眼。
他的眼尾上扬,总是泛着笑意。勾起了唇角与眉峰却彰显出一种魅惑之意,像狐狸似的,偏偏眼角还沾染上一抹淡粉——这惹多情的桃花眼。
“那老师可以稍微坐一下吗?”他半带玩笑地看着面前发愣那女孩。可他似乎还没有缓过神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又呆呆地点着头,最后支支吾吾的竟一个字也没说出来,但是,泪,落了下来。
是的,泪,落了下来。
桃夭夭睡觉爱流泪的习惯还是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