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顾明渊咳出小团鲜血,许久才缓缓说道。
“你想要钱,阿尔弗雷德想要你的命,不如赶紧跑路!我猜大部分维京人都南下劫掠,约克城只剩少许残兵,正是复国的大好机会。”
说话间,五匹快马冲至身侧,正是埃拉、安德鲁几张熟悉的面孔。
“伤势如何?威塞克斯人真狠,连无差别射击都做得出来,”自从在伦底纽姆听说了顾明渊的建议,埃拉原本还有些犹豫。
身为客人不辞而别,无论放在哪个阶层都是极其严重的失礼,挣扎许久才做出抉择,直到亲眼目睹这片修罗场,才意识到对方的正确。
“不碍事,给我找辆板车就行。”
“好,”埃拉点头,让属下火速拾捡盔甲、武器,顺便找来老神父艾伦,让他书写一封措辞严谨的道歉信。
过了半小时,他再度集结队伍,看到七成民兵都装备了品质参差不齐的盔甲,满意地咧开大嘴,“启程,回家!”
两天后。
“致阿尔弗雷德陛下,自从王都失陷,本人被迫南逃,一路颠沛流离难以言喻,所幸受到威塞克斯的盛情招待,此等大恩必将铭记于心。然思乡心切,故先行北返,望来日再与君举杯共饮。”
“呵,跑得真快。”阿尔弗雷德合拢信纸,否决了霍斯特的追击请求,“算了,伊瓦尔仍在顽抗,敌寇未除,用什么理由攻击盟友?”
......
得知伏击骑兵的计划失败,三弟哈夫丹全军覆没,伊瓦尔陷入短暂的暴怒,徒手将信使活活锤死,红着眼下达了向东撤退的命令。
途中被夏尔黏上,只得就近钻入一处村落,依托建筑、篱笆抵御骑兵冲锋,顺便派遣信使,提出一份条件丰厚的和平协议。
起初,联军无人答应,霍斯特更是拔出佩剑,利落地削掉使者头颅,依仗兵力优势组织围攻,
“前进!”
四千步兵组成盾墙,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在漫天箭雨的掩护下靠近村庄,一连冲了五次,然而仅剩的两千维京人过于凶悍,每次都硬生生将盎格鲁军队挤出村落,
见战事胶着,夏尔翻身下马,亲自带队冲锋,他的步战本事远不如马战,恰好又碰上拉格纳五子中武艺最高的老二——“勇敢者”比约恩,被一记重斧砸中胸膛,当即断了两根肋骨,被桑丘拼死带回后方,一天过去仍然昏迷不醒,
久攻不下,阿尔弗雷德失去耐心,命卫队展开冲锋,本人骑马在不远处亲自督促,怎料被潜伏在屋顶上的“蛇眼”西格德瞧见,隔着百米一箭射中头盔,若再低上两公分,只怕这场战争会再次逆转。
事已至此,众人逐渐没了斗志,不愿在此白白消磨兵力,于是答应了和谈请求,双方你来我往,浪费五天时间才拟定出一份和平协议:
在双方神明的见证下,五年内不相互攻击,同时瓜分了混乱多年的麦西亚,东北方的沿海地区属于维京人,其余地方归属威塞克斯,
至于更北方的诺森布里亚,阿尔弗雷德明面上没有提及,只是暗自祈祷埃拉尽量牵扯维京人的注意,让自己有时间削弱贵族、革新内政、吞并康沃尔等周边小国。
“以神明的名义,愿我们友谊长存。”
按完手印后,伊瓦尔神色复杂,苏格兰多山地,物产贫瘠,而如今南下英格兰的计划失败,看来得换个方向,不如先占领爱尔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