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伴随寒冷一块到来的还有理智,“快,集合队伍,让安德鲁和维托赶紧来见我!”
“那首相和其他几位大臣。”
首相?没用的家伙,让他一边呆着去吧。
埃拉懒得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冲进卧室寻找盔甲,过了几分钟,等他安抚完新婚妻子,拎着佩剑抵达校场,只看到百十来人勉强列成松散队列,
剩余士兵或在营房摸索装备,或在外面四处乱窜,不时叫嚷着“我军败了,我军败了,”之类的失败主义言论。
“安德鲁,去把嗓门最大的人砍了。”
“是。”
一分钟后,尚在滴血的人头被高高挂起,或许是劈砍的动作过于迅速,以至于受害者脸上凝固着一副困惑的表情。
砍完人,安德鲁大半边身子染着鲜血,拎着铁剑到处走动,活生生一个刚宰完牲畜的屠夫,“再有喧哗者,如同此例!”
在鲜血的刺激下,校场气氛霎时变得肃杀,衣衫不整的士兵沉默走入所属队列,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满脸煞气的国王,直到此刻,这些流民才意识到这份工作的危险性,心中开始后悔。
早知如此,不如去当土匪,平日欺负一些落单的农民,若是运气好占领一个村落,还能享受几天领主老爷的待遇......
“出发,目标——温彻斯特!”
“等等。”
一匹快马自西边赶来,等看清骑手的面容,埃拉麻利地收剑入鞘,示意众人原地休息。
“您要带兵前往温彻斯特?了解城内情况吗?”顾明渊发问。
“废话。”
不了解情况还往那里钻?顾明渊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被架空的首相班森,刻意压低声音,
“维京大军尚在麦西亚,制造动乱的另有其人,极有可能是那些在改革中利益受损的贵族。
如今城中深陷内战,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您身为外人,带领大批士兵深夜奔赴城门,不仅会招致叛乱方的攻击,就连埃塞尔雷德也会心生猜忌。如果运气不佳,说不定两方会一起朝你发动进攻。”
“那怎么办?”埃拉有些摸不着头脑。
“等,天亮再做打算,或许那时叛乱已经被平定了。”
“好吧,难得你对埃塞尔雷德那么有信心。”权衡利弊,埃拉接受建议暂缓出兵,陪着六百人在寒风中冻了一宿,期间多次派使者去城门打探消息,得到的回复都是让这支客军原地待命,国王自会处理好城内事务。
“果然信不过我们。”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埃拉俨然把埃塞尔雷德当做挚友看待,尽管理智上认同对方的决定,但难免有些情绪低落,坐在一旁长吁短叹。
直到响午时分,一匹快马自东而来,向众人传达一个惊天噩耗。
“昨日黄昏,陛下前往教堂途中遭到叛军射杀,所幸王弟逃过一劫,经过彻夜奋战,已成功扫清叛乱势力。”
不等埃拉追问细节,使者拨转马头飞驰而去,“明日清晨举行继位典礼,千万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