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某处大营。
这是瓦剌部阿剌知院的大营,他从忽里台大会回来之后,也是一脸愤怒。因为大明并未扶持他为草原的大汗,而是把草原划成了三个部分,有三个大汗。
大帐中,阿剌知院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大明是要分裂我们,以后让我们相互牵制,让我们自相残杀。”
一旁的孛来点头,可又无奈道:“我们也只能按照他们的办。”
“罢了。”阿剌知院轻叹一声,“如今各部厌战,大家就都恢复几年吧。大明开启互市,草原不会缺少物资。”
“只希望明军能彻底灭了也先。”孛来道。
阿剌知院大笑:“肯定会灭了也先,不然,他们劳师远征就白忙活了。哈哈哈,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瓦剌的大汗。”
“参见大汗。”孛来恭敬的一拜。
“哈哈哈,当饮。”阿剌知院大笑,“来人,上酒。”
三个侍卫捧着酒进来,阿剌知院目光扫过后,问:“其他人呢?孛来,不是让你召集诸将议事么?”
孛来躬身一拜:“将军们得到了大明的粮草,都很高兴,给自己的部族分配呢。”
“分配?谁下的命令?”阿剌知院大怒,“本汗都还没分,他们开始先分了?”
“大汗。”孛来走近,一笑,“你就用不着了。”
说完,只见寒光一闪,他拔刀而出,一刀捅进了阿剌知院的肚子。阿剌知院惨叫一声,一把就要推开他,但是,刚刚进来的三个侍卫控制住了他的双手双脚。
叱!叱!叱!
孛来连续几刀下去,阿剌知院只剩下一口气,问:“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大汗的位置啊。”孛来冷笑,“明廷已经答应我了,扶我为瓦剌部大汗。你,还有你的家族,我会全部清扫。”
叱!
最后一刀扎进了阿剌知院的心窝子,阿剌知院彻底断了气。
……
斡难河畔,晨曦初破晓,天边泛起一抹绚丽的霞光。
明军大营内,旌旗猎猎,迎风招展,营帐连绵。
忽然,如雷的马蹄声传来,石亨率领的右路军犹如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自远方奔腾而来。马蹄声、甲胄碰撞声都带着一种激昂。
当石亨的军队缓缓驶入大营,与早已等候多时的于谦左路军汇合时,整个营地瞬间沸腾了!将士们纷纷走出营帐,欢呼雀跃。
“兄弟们,我们终于聚在一起了。”石亨的声音粗犷,却浑厚有力,“于少保,末将来拜。”
于谦是一股儒将气度,此刻,也是豪情顿生:“大军会师,彻底荡平漠北。”
石亨大笑:“我们快跟上杨贵芳吧,不然,军功全被那小子捞了,连口汤都不给我们剩下。”
于谦带着石亨进了中军大帐,坐下后,他问起脱脱不花那边的情况。
“那还能咋地?脱脱不花必须死啊。”石亨摊手,“按照信中说的,扶持他儿子脱古思猛可为汗。要我说,一刀杀了得了,扶持一个弱小的。”
于谦笑着摇了摇头:“扶持弱小的,他也坐不稳啊。草原有草原的规矩,况且,脱古思猛可是孛儿只斤氏,黄金家族在草原还是有号召力的。”
石亨点了点头,微微皱眉:“但是我觉得脱古思猛可那小子,不可控。带着仇恨,又有野心。”
“那好办!”于谦道,“等我们退回去,你信不信西边的瓦剌,还有东边的兀良哈,都会抢他们地盘?他只能靠着我们大明。”
“对了,听说瓦剌部的阿剌知院死了?现在的大汗是孛来?”石亨问。
“孛来才是我们要扶持的人,阿剌知院家族在瓦剌势力太大。”于谦点头。
石亨端起茶杯喝一口,笑道:“整个连环毒计,是杨贵芳那小子出的吧?于少保啊,后生可畏哟,这一战之后,我看我们还是退下吧。”
于谦微微一愣,没想到石亨会有这种想法。这也证实了他心中的判断,石亨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不至于。”他轻叹一声,“此战之后,陛下会继续提拔我们,会让我们在朝中枢,但是手中没有实际的兵权。”
石亨点了点头,洒脱一笑:“搞不好,还能封侯。哈哈哈,也罢,是时候交给年轻人了。杨贵芳,张伦,王越,朱永,白圭这帮小子不错,比我们年轻时候强。”
“听说陛下在京师办了个……军校。”于谦耸耸肩,“到时候,我去军校当先生去。”
石亨大笑:“那我就去当个教头!”
于谦举起茶杯,豪气一笑:“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先封狼居胥!”
……
西北,敦煌城。
正统皇帝看着手中的谍报,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也先再次败逃,石山山脉都没守住?哼,他这一回,真是要逃去狼居胥山了。”
军师邬行道沉声道:“朝廷这次彻底解决漠北问题,至少几十年不会有漠北之忧。手段是够狠的,结盟了,还能大开杀戒。”
“脱脱不花啊,也是够愚蠢的。”许彬哼一声,“糟了算计。”
“还有瓦剌部的阿剌知院,死的不明不白,定然是朝廷的谋划。”邬行道摊手,“一个连环毒计,彻底瓦解了漠北,现在的漠北三部,必须都要依靠朝廷。”
正统皇帝听着,面色阴沉下来:“朝廷解决了漠北问题,最迟明年,肯定是挥师向西,奔着我们来了。我们挡得住吗?”
大家都知道,当然挡不住。比起也先,他们实力差远了。
“乌斯藏那边?”正统皇帝朝邬行道问。
“难说。”邬行道苦笑,“之前那几个西域的高僧,已经启程去京城,那伪帝要在京城举行更大的法界圣凡水陆普度大斋胜会,伪帝邀请了乌斯藏的八大法王,他们会齐聚京城。”
许彬接话道:“乌斯藏那些法王,其实也怕,只要朝廷保持他们在乌斯藏的地位,他们应该会妥协。”
正统皇帝冷冷一笑:“就剩下我们孤军奋战了。”
许彬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他想告诉皇帝,其实关西部内部,也有暗中与朝廷勾结的,这时候不显现,一旦开战,就会跳出来反戈一击。
“陛下,要不考虑君山会的那个谋划?”许彬问。
“朕明白,那是希望最大的谋划,也是最冒险的。”正统皇帝自嘲一笑,“朕也不是怕死,只是担心朕死了,就一切希望都没了。”
在那一直沉默的朱祁钰忽然道:“若是我们昭告天下呢?有玉玺,有我藩王作证,天下会不会群起响应?”
殿中一下沉默了,没有人回答。
许彬心中冷笑,你们朱家前些年干的什么事,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土地被疯狂兼并,流民骤然增多,没有饭吃。
如今,在伪帝的一系列举措之后,百姓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你觉得他们会响应支持你们吗?他们就是知道你是真的,也会假装不知道。
“朕在想想,实在不行,朕就潜入京师,用命一搏。”正统皇帝道。
……
京城,后宫别院。
朱祁镇溜达着来到这里,其其格看到她,依旧是满眼凶光,毫无一点中原女子的温柔,像极了一匹野马。
阿伦娜不在,朱祁镇看着还水润了不少的其其格,一股邪念升起。其其格看着他的目光,竟然子开始脱衣服。
“这……么乖了?”朱祁镇疑惑。
“中原男人和草原男人,都一样。”其其格道,“我现在是俘虏,能反抗吗?”
朱祁镇走过去,伸手搂住她柔韧的腰肢,挑眉:“看来,你不是蠢。”
他怕了怕其其格的腰,让她转过身去。其其格转了过去,双手撑着桌子,弯腰,提臀,柔顺的秀发落下,随风微荡。
半个时辰后。
其其格无助的泪水滑落眼角,无力的靠在朱祁镇怀中,像极了被驯服的小母狼。
“朕突然有个想法,若是活捉了你父汗,朕不杀他。”朱祁镇搂着她的腰肢道,“把他送到京师来,朕留他一命。”
“当真?”其其格抬起美眸。
朱祁镇一巴掌拍在她的玉背上,道:“朕是皇帝,君无戏言。”
他的确是这么想,活着的也先,比死了的也先作用大。到时候,没准还能用来牵制草原的局势。比如,也先带着女儿回到草原,扶持她女儿的儿子为大汗。
“哎~”其其格叹息一声,靠在朱祁镇肩膀上,美眸中的泪水落下,道,“我父汗是不会投降的,要么逃走,要么死。”
朱祁镇拧了拧眉。
也对,也先或许不会甘心被俘,他的性格,一定会继续逃。当初,也先在草原也是失败过的,败到身边只有十几个人。但是,靠着那十几把弯刀,他成了草原的霸主。
“死不死的,也由不得他。”朱祁镇起身,穿好衣服。
其其格卷缩在软榻上,默默的流泪。她以前那是草原的王女,身份尊贵,如今是俘虏,被这大明的恶魔皇帝羞辱。
“朕下次再来。”朱祁镇一笑。
他对其其格还有新鲜感,这女子野性难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