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他没有听进去，孙老叹息一声，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不要丢下我……爸爸……”

慕泽煜回到卧室，还没有进门，就听到女人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声音。

推开门，就看到女人睁大眼睛，双眸空茫，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脆弱。

慕泽煜刚要伸手摸向她的脸，对上她没有焦距的茫然眼神，心里那根弦猛地崩开了，眉宇间的皱褶无法抚平。

他记得大概是调查的资料说明，顾明烟的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早逝，父亲顾哲翰对唯一的女儿异常宝贝，但凡是顾明烟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会想办法替她摘下来。一直到顾明烟十五岁那一年，才娶了带有拖油瓶的柳美娜为妻，但每次顾明烟跟继妹发生矛盾，总是毫无缘由的偏向自己的女儿，这让柳美娜异常的不满，所以才会在顾哲翰头七都没有过就将柔弱的顾明烟赶出了家门。

“明烟，你做噩梦了。”慕泽煜声音异常的冷漠道，没有丝毫感情，“你爸爸早就死了，三年前就死了。”

顾明烟呼吸有些急促，巴掌大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眼圈泛红，泪珠微微，有点点晶莹的光泽，浓密的眼睫像是密扇，瞪着他足足有一分钟，一大滴眼泪从水光氤氲的眸子里陡然低落，晶莹如同露珠儿。

随即，更多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滚落下来，整张脸上全都是眼泪。

她几乎没哭过，大多时候都是倨傲冷然的，鲜少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如此直白又清晰的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在男人的面前，还是头一次。

慕泽煜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看她无声的流泪，心口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窒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