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一看他妈妈生气了，上去就给了丛玲一耳光。

打得丛玲耳朵嗡嗡的。丛玲忍着泪狠狠地瞪了陶泽一眼，第一次没还手。

丛玲拿小被子包着陶小泽跑出门去。

一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陶妈妈打破这尴尬的平静，轻描淡写地说：“确实该打，一点教养都没有。”挥挥手，一屁股坐下来，说：“不管她，我们继续。”陶泽默了默，说：“算了，不打了，我去看看。”陶泽大嫂说：“你走啥走，走了我们就差个搭子了。小孩儿生个病没啥大事，你让丛玲一个人去呗。”小姨有点挂不住，说：“算了，去看看，丛玲走时还在哭，看出啥事。”……一家人七嘴八舌，陶泽把麻将一推，说：“不打了，没心情了。”

陶泽想了想，还是不顾一家人的阻拦出去找人去了。

丛玲带着陶小泽到诊所，大夫给陶小泽量体温的时候顺便看了他舌苔，又把陶小泽闭着的眼睛掰开眼皮看。说：“十有八九，肺炎。”又问丛玲，“孩子咳嗽吗？”丛玲说：“不咳嗽，我回来没听到咳嗽。”大夫一愣，又提笔写，继续问：“大便呢，正常不？”丛玲正要说话，陶泽在身后冷不丁插了一句：“早上拉了两次，有点窜稀。”

医生拿下眼镜，放桌上揉了揉眼睛，说：“你们啊，早上就窜稀了，怎么拖到下午才送来？捡来的？”

丛玲眼一红，却生生憋回去。

陶泽还在那里大放厥词：“有啥办法，他妈又不要他。”

丛玲回头，狠狠盯着一脸不自然假笑的陶泽，突然觉得这个人丑得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