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娜·伊科尔森夫人是个追捧美丽的人,又和所有中年妇女一样承受着岁月带给女人的无妄之灾。
每天晚上睡眠前她都要对着镜子数数脸上的皱纹,它们像树木贪婪索取的根枝不断在皮肤上蔓延,带着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毁灭了女人的骄傲,西娜十分在意它们,每天都力图用化妆来掩盖。
她的老公,伊科尔森先生则在某新闻公司做文案撰写工作,工资不高也不低,但无法常为西娜提供昂贵的化妆品。
为了向西娜明确这一点,伊科尔森一直以来都极力阻止西娜夫人踏入一个名为美容业的诈骗集团。
因为对男人来说,那些产品包装得就像一栋豪华闪亮的卫生间,里面有着最华美的陶瓷墙面,精致的流线花纹地砖,里面还伫立着一个让人爽到起飞的智能马桶。
它们在专业打灯下熠熠生辉。
可无法否认的一点是,即使再奢华的厕所,里面生产的东西都必定全是垃圾。
西娜却认为丈夫的劝告只是因为他事业上一事无成,并且这个无能的男人竟然还倒逼自己妥协!
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今天放学后,她还收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账单”。
什么?
你买了一把剃须刀……
一把剃须刀居然要三百基帝国币!?
那都快赶上自己唇膏一半的价格了!
家庭电话会议一直围绕谁买的商品更有用,而展开无效激昂的辩论,主题从实物扩展到各自的商品行业,甚至是代言人的人品。
“你买再贵的包里面还能装什么东西?我意思是有用的东西。”
“比如你整天窝在家里看的纪录片频道账单!”
第一天,最后一节课放学后,下午四点四十三分。
学校办公室内,西娜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昨天,她又在商场里看上一款新出的香水,试用过后很对自己的胃口,不过价格可不低,就算把丈夫买的剃须刀拿去退货也还是买不起。
咚——
位于其楼下,努特把亚当拖了出来,并把对方用力推到储物柜上与其碰撞发出的声音。
她做了一次深呼吸。
在上个月前,西娜发誓那是最后一次,但一个月后,此时她发觉诺克顿一家应该要怪就怪她丈夫买的剃须刀,还有他们管教无方的儿子。
“啪!”
这个声音西娜就更熟悉了,肯定是亚当正在用脸皮怒扇努特的手掌。
啪——
又是几声同样的声音传来后。
她取出放置在抽屉里的相机,偷偷下了楼,藏在楼道拐角处,靠着墙壁的遮掩拍下了亚当被欺负的画面。
这次呈现的效果不太好,不但因为大卫跟了过来,并且拍的时候三人还几乎处在同一个画面里。
她只想拍到努特和亚当就够了,大卫就像一坨狗屎破坏了整体的和谐。
究其原因,
西娜去勒索努特,也是吃准了努特的毕业条件还有家庭情况,像这种从小被溺爱长大,家庭条件也不差的孩子,只要自己做的不太过分,他们的父母一般会满足自己的要求。
好在。
努特的照片,西娜前几天拍了几张,还都留在办公室抽屉里。
她虽然不敢用大卫的照片去勒索校长,但如果努特父母向校长告状,或者校长某一天知道情况转而因这件事为难自己,那么她也具有相应的把柄,然后在新闻报纸上大闹特闹。
好了。
也不能让努特和大卫真把亚当弄死了,她回到办公室里用力跺了跺脚,当作给小伙子们的一个安全警告。
这时,楼下的亚当迅速提了下裤衩,飞也似的跑下楼去,西娜则拿走了以前的照片还有那台相机,准备明天找个时间和努特父母“谈谈”。
她走到过道上看向窗外,看到了可怜的亚当。
听说亚当上午才去了法院,目睹父亲被审判的过程,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经历了这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