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木羽郗此时已经醒来，眼睛圆溜溜的，震惊地看他。

“白渊明！”她坐起来，眼睛盯着自己的书。

白渊明从没感觉到过手中的书如此烫手。尴尬得他无地自容。

两人沉默一小会儿。木羽郗道：“呃，好看吗？”

他感觉自己的脸像火烧一样，但还是故作镇定：“你该多看些好书才是。”他放下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什么也没说。离开她的书房。

她看他走了，脸颊这才后知后觉地羞红：“都怪颜雪那个丫头，给我弄这极尽风花雪月的话本。怎么这么巧，叫他瞧见了。”她把书藏进袖子，走进卧房。

“白渊明是何时回来的？”她叫来衍春问道。

……

白渊明回去自己院里，将蒯薪叫来。

“我要给这孩子布一道法阵，帮助她承受天雷劫。只是这种取巧的办法让这孩子的劫难不足，日后必定还有其他劫难。之后要不间断地将大难化小，变作风寒丢钱这类小难。直到不足的劫难补全。这方法你接受吗？”

蒯薪闻言大喜，连连称谢。

“还有，我布的阵法不可能完全承受她的天雷劫。因为只有接受过天雷劫，妖才能锻体，提升资质。所以你该承受的不会少。只有血脉相连的父母承受劫难才不影响锻体的效果。如果完全用阵法，孩子的资质受影响，日后要还的劫难也更重。明白了吗？”

蒯薪道：“我明白。如果孩子她娘还在，我们是不会用阵法的。”提起孩子的娘，他的眼中不可避免地滑过悲痛。

白渊明没有多说，立刻叫竹蜷去准备阵法的材料。

蒯薪先行告辞。

白渊明换了衣服，躺在躺椅上。冬日的下午真是一个适合睡觉的好时候。回家后的兴奋劲一过，他就有点困了。

睡梦中，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胸口，还有什么在揪他的胡茬。他一边躲睁开眼睛。

大爷正趴在他身上，一边咯咯笑一边抓他胡子玩。

小姑娘玩得开心，见他躲就两手抓住他脸，捏脸颊肉。

“你这个淘气的小丫头。”他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把她放在腿上坐好。

“你以前一年都不化作人形一次，最近这是怎么了？不怕消耗妖力？”

小姑娘犹豫好久，纠结地抓着他的玉佩：“因为，因为师父以前从来不离开这么久。”

他笑得更开心了：“所以这是想我了吗？”

“只是有一点点想。”小姑娘小声道。

他笑了两声，抱起小姑娘向外走：“走，去吃饭。”

“爷爷亲自下厨，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爱吃的那样清淡，我不想吃。”

“嗯？爷爷疼你，一定有你的份。让小厨房给你炖鱼肉，好不好？”

“好呀。”

很快，他在家待几天后大爷就没那么殷勤了。像以前一样维持原形，每天飞出去疯玩。

在家安心休息一晚后，第二天他恢复了往日的作息。

冬日上午，院中。

“好了，停吧。”

白渊明大汗淋漓，收起马步。

木羽郗捧着书，喝着热茶，摇头道：“你出门这两个月一次也没练吧？退步太明显了。”

他擦着汗，向她走过来：“还是有练的。”但确实没坚持下来。

他坐下抿了口茶：“你呢？作画，书法，还有——”他指了下她手里的书，“这诗集，背得如何？”

她沉默了，抿着嘴，眼睛望天。

好吧，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