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久久没有回复。

是觉得无措了吗，一位才认识的学弟和她倾诉，她会不会觉得很烦又碍着面子才回复我的，还是她也觉得理所应当我就该慢慢接受那个“妈妈”？

眼里的湿意已经快褪去了，少年还是笨拙地想要挽回一点尊严“很抱歉打扰了学姐我本来只是想问一下你可以帮忙辅导······”

一段语音通话拨了过来。

少年有点茫然的点了接听。

“学弟不好意思啊我觉得你的心情可能不太好发消息我也不好说就拿上我的耳机出寝室了···”

“没来得及问方便接电话嘛······”

少女的声线很软，好像并没有隔着几千公里，而是就在他的身侧，温柔的声音随着话筒传到少年的耳朵里，他的耳朵一下就烧了起来。

真的好像······贴着他的耳朵说的啊······

与此同时心底逐渐升起了愉悦——她没有嫌弃麻烦，她······真的比见到的还要温柔。

少年和她说出了很多心里的感受，有对王阿姨的茫然无措，有对父亲的愤怒难过，有对高考的紧张焦虑······

他跪坐在床上，趴着窗沿，仰头看着夜空。

哪怕隔了一个省，他们看的还是同一片天空。

最后的最后，杨君橘才想起当时要到学姐联系方式找的借口，于是他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学姐，你方便辅导一下我的语文吗······你的语文成绩特别好······很厉害”

他听见少女在手机那头突然笑了很久，他有点茫然地看着手机屏幕——

“哈哈哈哈哈不是，学弟啊我看你们班的成绩表你最近一次排名是年级第五真的不用的吧我怕教不好教差了我还是千古罪人了啊哈哈”

“不会，”少年紧张地抓着手机，努力地想着挽留的话，“我会很听话···”

“···啊”

“不是不是···”少年突然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古怪，赶忙补上一句。

“啊···不听话啊···”女孩的声音带上了调侃。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会更努力的···成绩不会下降···”少年突然有些结巴，之后又在对方的笑声中，红着脸，小小声说，“所以，你可以来教我吗···”

在等待的几秒里，少年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