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又怎会明白,修真情义之重,金银财宝皆是虚妄罢了!”
“然而,你与她毫无灵犀相通,纵然她富甲一方,又岂会仅因财富便倾心于你这修炼者呢……”
那位小仙子似的少女摇头轻笑,认为此言差矣,并随即反驳回去。
“嘿,你这丫头,竟敢驳斥长辈么?”
那妇人话语间带着威严,见少女顶撞,立刻就要施以教训,少女则敏捷地掩耳奔逃离去。
此刻,汪明捕捉到四周声音波动,扭头瞥去,唯见那少女灵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然而,像这般仗义执言之人实属罕见,更多如江家众人般,对他出言讥讽不断:“总算能脱身这修真贫寒之地,你想必也纳闷吧,老祖宗当年究竟在想些什么,竟将江雨欣许配给他,还称其为渡江狂龙,呸,那家伙哪里及得上一条游弋的水蛇!”
此刻江家人议论纷纷,对当年之事深感不满,认定老祖宗定是受那小子蒙蔽,才将江雨欣嫁给此人;否则凭江家在江城的显赫地位,又岂会挑中这样一个修为低微的赘婿!
然而时至今日,终于盼来了离婚之时。一众人群熙熙攘攘地涌进灵契司,迅速取来离婚契约。汪明与江雨欣相对而坐,各自准备在这仙凡离契上署名。
汪明凝视着眼前的仙凡离契,心中仍有难舍之情,抬眸望向江雨欣,再次追问:“雨欣,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十六年前的那个修真秘事吗?且不说这三年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就真的对我半分感动都没有吗?”
听见汪明直呼自己姓名,江雨欣顿时蹙眉流露厌恶之色,冷冷回应道:“我再重复最后一次,‘雨欣’二字非你所能唤,我也郑重声明,十六年前之事我全无印象,更无丝毫感动。我此生最大的憾事,便是三年前遵从祖父之命,嫁给你为妻。如今,立即,马上,在这仙凡离契上签字,你明白了么?”
这些言语如同锐利的灵箭,深深刺入汪明心头,他的眼中光芒渐渐黯淡,望着面前的江雨欣,叹了口气,平静地说:“我明白了。”
话毕,汪明毫不犹豫地在仙凡离契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十六年前的修真约定,最终换来的竟是如此结果,令汪明内心深处疼痛不已。
而在一旁目睹此景的周正宇,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目光傲然地看着汪明,口中自鸣得意地道:
......
"汪明汪明,你虽在江家修行三载,如今脱离尘缘,怕是难觅一处修炼之地,我们江家并非无情之人,如此这般,我宗门内尚缺一位清修杂役,你若不介意,可愿来此担当?每月自当奉上两千灵石作为修炼之资,你意下如何?” 此刻的周正宇言语间充满平和,但目光中流露出的,却如同施舍一只落魄妖兽残羹剩饭般的怜悯。
四周的江家子弟,皆以看戏的姿态注视着汪明,他们认为这位形同废材的存在,根本无力自立修炼,纵然此举屈尊至极,需受前妻夫君差遣,但他们坚信汪明必会应允无疑。
然而此刻,这个被整个江家贬低、被视为废物的男人,却忽然挺直腰板,眼中除了哀伤之余,更透出无尽的霸势与威压,他冷眼看向周正宇,宛如俯瞰一只蝼蚁般淡漠道:
“仅凭尔等?可知吾之身份?”
“你又是何人?不过是赘居于世家的一介凡俗修士罢了,昔日或许还算个上门仙婿,现如今早已失去江家庇护,沦为一介凡尘蝼蚁。本想念及江雨欣之情,为你寻一份修行之地,既然你不屑接受,那便作罢。不过提醒一句,门外停驻的那辆飞梭亦是我江家之物,烦请你将操控令牌交出。”